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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客

深山里面,一个地名的读音,历朝历代相对稳定。不过,具体的汉字表述却略有不同。秦岭柞水杨四庙沟的炉子石,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在今天各种版本的地图上,这个地方都被标注为“炉子石”,是一个行政村庄。不过,在200多年前的清代乾隆年间,甚至是1998年出版的《柞水县志》里,它却另有其名。

那时候,

炉子石被称作楼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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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石最早出现在文献记录里,是清乾隆四十八年,即1783年。这一年,朝廷置孝义厅,设长庆里、永安里、久宁里、本城里,分东、西、南、北四路,辖38保。

其中北路有6保,之一便是楼子石。

保甲制度,是从宋朝就开始使用的一种户籍管理制度,是封建王朝时代长期延续的一种社会统治手段,它的最本质特征是以“户”为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位。

清代初期实行的保甲制度,以10户为1牌,10牌为1甲,10甲为1保。也就是说,当时孝义厅下属的楼子石保,大约有1000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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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1000户人家的楼子石,现在还剩下多少户?答案是寥寥无几。

从杨四庙沟沟口往里走,大约六里之后,就是地图上标注为炉子石的地方。1983年,龙潭乡修建的从乡政府出发的那条架子车路,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从此地再往里走,道路不再宽阔,只剩下一条仅能一人通行的翻山细路。

昔日有千户人家居住的炉子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道路两边出现的土坯房,全都空无一人,它们正被山中无情的岁月时光,渐渐冲刷掉了原本的烟火气息。

这些房屋,屋顶上头的瓦片掉了下来,支撑老墙的柱子腐了蚀了,门没了窗子也洞开了,住在这里的人,早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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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石的人家虽然都搬走了,但还有一样东西却全部了留下来,那就是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房子可以异地再建新的,但新建的房子旁边寸土寸金,断不会再有可以耕种的土地了。

我们这代人碰到的时代变迁,其主题是农耕文明和工业社会的彻底变革,土地其实已经并不是最重要的财产了。

与土地一样,带不走的还有秦岭山中这长得肥肥的草。

在秦岭远村行走,常常对这些老村庄无限感叹,慢慢地不但对山水产生了感情,也对眼前的一棵树、一块石,一地的青草同样念念不忘。

大秦岭,以整体示人的时候,苍茫而雄奇,但分解开来后,却也有小小的温柔。

透过树丛缝隙照射下来的阳光,轻轻缓缓地洒在嫩嫩油油的绿草丛中,每一根草都细柔得可爱可亲。

我轻轻掐断了一根,缠绕在手指之上,摩挲良久,皮肤就仿佛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呼吸。然后,我把手伸进到草丛里面去,缓而慢,不动声色,去感受与草的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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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如果把白居易这句诗的“荒城”改为“荒村”,其意境将会与我在炉子石见到的情形完全贴切。

远处芬芳的野草遮没了秦岭的这条翻山古道,夏日阳光的照耀下,碧绿覆盖着这个小小的深山荒村。

秦岭被称作父亲山,炉子石这样的荒芜山村,渐渐成为了我们集体记忆中故土的模样。

行走在炉子石这条古道之上,看见远处地里新长出来的土豆秧边,如碗大、如球大、如盆大的石头,砌成了一个石头台地,这台地必是某人开荒耕种时的杰作。

静静的秦岭杨四庙沟炉子石,虽然还有老房子,可老房子里,已经没有了忙碌的村人。荒村野店少人行,偌大一个山中,只有我孤独行走的身影。

我停下来,万籁俱寂。我走,唯有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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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房子就成了今天炉子石最典型的景致。

漫长而无情的时光流逝之后,门前庭院里的荒草,凄凄、惨惨、戚戚。

假如能再给这些房子的主人一次机会,他还会坚决离开么?

如果花花草草也能思考,它们会怎么想?其实人有梦想,植物、动物也有梦想。因为生命的最高形态,就是基因的延续。

三间瓦屋数弓园,旋学桑麻又一年。这是诗意的山居生活,但目之所及炉子石路边的这三间瓦房,却已凋敝颓败。

如果向前追溯三十年时光,那时这里肯定还有人居住。遥想深山老林之中,几栋老屋隐隐其间,鸡鸣犬吠、孩童欢笑,岁月曾何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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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炉子石这些荒废的老房子里面,我随便选了一栋,打算走进去看看。

眼尖细心的朋友也许已经看到了,图中巨大的石头堡坎上面,就隐隐藏着一栋老房子。从差不多快齐肩膀深的荒草丛中,我踩出一条路来,慢慢地朝着老房子那边走了过去。

每当我介绍一栋老房子时,总会有个别朋友提醒说:“这房子应该没荒废多久,主人肯定进城打工去了!”这栋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老房子,它的主人是去打工了么?

越往近走,

老房子的土墙和轮廓越明晰清朗,干净清爽得像一名青年汉子。

这栋老房子的大门是敞开着的,走进屋里去,没想到后墙已经倒塌,屋后的青山和葱郁的绿植,已经成为了屋内的风景。

土坯墙还剩下半截立在地上,上面已经长了青苔。

时间是11时26分,秦岭山中正午明晃晃的阳光照耀在上面,老屋宁静而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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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边应该是一个土炕,土炕上面落满了从屋顶掉下来的瓦片,瓦片又被尘土所覆盖,因为长年累月雨水的侵蚀,瓦片和尘土上面,竟然已经长满了藓类和青青绿绿嫩嫩的草。

从温暖的土炕到回归大自然原生态,其实并要不了多少时间!

我站在屋里面,不敢轻易走动,只因为抬头望上去,上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屋顶已经垮塌,到处是盆一般、床一样大的窟窿。

好在老房子的柱子还很硬朗,稳稳当当、不偏不倚,艰难地支撑着上面一根根的房梁!

从屋顶其中的一个大窟窿看出去,山体后面高大的林木的绿色是那么绿。这种浅绿又略显微黄的颜色,是大秦岭夏季最普遍的色彩。

整体看去并无什么特色,但与老房子呈现出来的灰暗相比,里外这两个世界,却一个是生机勃勃,一个是暮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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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老房子的屋顶,被一根一根的房梁支撑着,也被一层一层的竹篾、竹竿遮盖着。

许多年前盖房子的时候,将它们铺上去的那一双双手必定粗糙而有力,将它们搬上去的那些人的脸上,必定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房舍新成,那是充满希望的时刻,那是这户人家故事刚刚开始的刹那。

把相机的镜头拉近了一些,看见屋顶房梁上倒扣着一口铁锅,铁锅里面还有一些铁质的挂钩。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主人当年留存种子用的地方。那些重要的生活物质,悬挂在这个地方,不但通风、干燥,而且老鼠也爬不过来。

如今,老房子废弃,炉子石一户人家的故事就这样终结了,而且是绝对终结。这栋老房子的使命也结束了,为主人遮风避雨的任务已经完结。

余下的时光,大秦岭会静静地陪着它,一点点回归到初始状态。就像身边这把古朴的椅子,蒙着尘盖着土,上面刻画着一户秦岭人家淡然而忧伤的过往。

老房子远处的墙上,贴了一张旧报纸,我仔细看了看,报纸顶部写着“1997年3月4日”。

这个时间,虽然不是这栋房子开始荒废的确切时间,不过却是一个时代结束的坐标点。

从1783年至1997年,时间是2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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