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和腰部有赘肉怎么减肥?背部和腰部有赘肉怎么减肥最有效
云南省文山州边境线上的村寨。熊平祥摄
麻栗坡县家家户户都悬挂着五星红旗。边富斌摄
要想富先修路,要想强挺脊梁
我们从一个小村寨的历史,读到一部浓缩的文山边防发展史。
1953年初,文山边境一线剿匪结束。上级从刚刚完成剿匪任务的作战部队调来一位叫吴启林的班长,到马关县边境一线苗族群众居住的田家湾,担任第一任党支部书记。
田家湾村名叫“湾”,实为山。村民傍山而居,庄稼耕种在一座叫老鹰山的山地间。这里的山地虽不平整,但由于火山灰和枯树落叶的堆积,土地“肥得可以攥出油来”。问题是,为什么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陷于饥寒交迫之中?
田家湾村的第一届党支部委员会会议分析了原因:村寨四周山高谷深,闭塞的环境严重阻碍了生产生活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前,外国军队的袭扰入侵和当地土匪军阀的掠夺抢劫,令全村人人心不稳、民生不安。
剿匪结束了,边疆各族人民群众怎样才能过上新生活呢?这个在火塘边召开的党支部委员会会议没有留下记录,但会上提出的改变家乡面貌的口号,却比燃烧的火塘还要滚烫,一直由村民们口口相传到今天——地上要有路,脊背要有骨。
有行动的口号最有力量。接下来,吴启林带领全村党员群众干了一件事:沿着斑驳的界碑修路,极大地方便了村民上山劳作和民兵抵边巡逻。
1953年国庆节,吴启林带领全村人沿着新路登上老鹰山,面对神圣的界碑,他们把脊梁挺得直直的,嗓门放得亮亮的,铿锵誓言在山水间回荡—
我们是中国的一员,我们有责任守好祖国的天地疆界;
我们是中国的一员,我们有责任守好祖国的大山河水;
我们是中国的一员,我们有责任守好祖国的草木鸟兽……
再度登临老鹰山,昔日声声誓言从历史深处奔涌而来。从那时到现在,68年过去了,边关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田家湾村当年修的那条路延伸达138公里,人口则从百十户人家发展到1162户。可这变那变,庄严的宣誓仪式从来没有中断过,甚至连誓词也一如68年前那般。
今日走边防,满眼新气象。文山州的交通、通信、电力、教育、卫生等社会民生保障、基础公共服务实现“五通八有三达到”,全面小康的崭新风貌令人振奋。当年“地上要有路”的朴素愿望,成为边疆群众谈笑间的记忆。
“要想富先修路”已变为边疆的现实,前辈“要想强挺脊梁”的嘱托铭刻在各族群众心头。老支书吴启林留下的铮铮作响之语从未成为历史的陈迹,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回荡在边疆各族人民强边固防的新征程中。
当地一位领导的话语深刻凝练:新中国第一代戍边军民留下的口号与誓言,其实就是一份边疆发展“富与强”关系的考卷。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扬精神浩气,续振兴之歌,才能交出让边疆人民满意的“强边固防、兴边富民、沿边开放”这“三边文章”的合格答卷。
——筑牢镇守边关的“四梁八柱”。文山州将强边固防作为“一号工程”,并以此提出统揽全州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基本思路。今年,他们成立联合指挥部,由州委书记担任指挥长,上千名党政军干部成为基层指挥员,担起边境一线的“段长”“片长”之责,同时还明确了24项目标,细化了49项重点工作。
——夯实强边固防的思想根基。从州党委理论学习中心组的集中学习,到县、乡(镇)村各级专题培训的“第一议题”,再到边境村民的“边民讲习所”“红色小喇叭”“国防小课堂”……他们通过深入学习习近平强军思想,不断深化对国防建设的认识,确保人们把强边固防的“金钥匙”牢牢攥在手里。
——续写保卫边疆的光荣历史。他们将双拥文化同文山边防“血染的风采”深度融合,通过创建双拥模范城活动,让“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的牺牲奉献精神成为红土地上始终赓续的光荣传统……
某边防连官兵和富宁县木央镇群众联合巡逻。刘 洪摄
栽好强边固防这棵大树,让它扎根边疆
千古英雄生与死,一声箫管一声歌。
苗岭壮乡,物华天宝,美不胜收。然而,让文山人最引为自豪和荣耀的,却是这片土地上血与火凝聚而成的红色底蕴。
1927年,我党在文山建立云南省第一个农村党支部;
1928年,党组织在这里组成一支苗族农民武装队伍,成为云南省第一支少数民族武装游击队;
1931年,云南省最早的红色革命根据地在边境县富宁创建;
1935年,文山的共产党人翻译出版了壮语版的《国际歌》,并在壮区广泛传唱。我党早期民族宣传工作的经典之作《苗夷三字经》,也在文山创作完成。
历史描绘出一条清晰的轨迹——建强基层一线的战斗堡垒是胜利的根本。历史昭示现实,今天实现边疆的“富与强”,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依然在村寨,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同样也在村寨。
千帆过尽,壮志不已。革命前辈在西南边陲创造的光荣,激励着今天奋斗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共产党人,他们以坚定的政治定力和精神韧性,积极投身边疆一线当尖刀、打突击,争创“第一等的工作”,成为铆在新时代钢铁边防线上的一颗颗“钢钉”。
文山州一位领导的一番话充满哲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辈栽下的大树早已根深叶茂。对于未来,我们就是前人。栽好强边固防这棵大树,让它扎根边疆,是我们这代人必须坚守的情怀与担当。”
栽树必扎根,而山岭之树的根必须扎得深而牢。
党建为先。筑牢基层党组织这个坚强战斗堡垒,州委通过选派第一书记、“条”“块”挂钩、派出工作队等形式,在140多个沿边行政村全部建立健全党组织,在边境自然村发展成立党小组,在边民散居的地段设立“党员中心户”“退役军人中心户”,建起一条坚固的“边疆党建长廊”。
创新为源。他们创新一系列以党建引领强边固防的新模式。如探索“国门大党委”,驻守边境口岸的党政军警民党组织实行共建,一起过组织生活,联手抓边境管控;将全州边境统筹细化为千余段,由1000多位“段长”逐级逐段负责,做到每一座界碑、每一条边疆便道都有具体的责任人。
发展为要。文山州在全面脱贫的基础上,通过实施培育致富带头人工程、引导相关企业入驻边境一线、扶持壮大村级集体经济等举措,努力把边疆建成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窗口,“战斗堡垒村”“先锋模范村”“富裕美丽村”在边疆涌现。
心有所信,必能至远。在这片红色的边疆大地上,一个细节见证着红色血脉的传承——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召开的第二天,田家湾村全村人再次登上老鹰山,在山峰一侧,用山石镶嵌出5个大字:共产党万岁。
是的,当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仰与热爱,其拥有者和传承者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村村寨寨的老百姓,不仅仅是一段时间,而是穿越时空、绵延赓续,那么,我们将拥有的必然是千年梦圆。
文山州边境村寨的“界务员”为界碑描红。边富斌摄
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国门、国土、国防、国家……
这些响当当的“国字头”词语,在边疆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每一个默默无闻的山乡百姓、村寨人家实实在在的担当。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远的不说,仅在那些年保卫边疆的战斗中,涌现于文山的铁血壮士、传奇英雄就有成百上千。
还有一个数字如山石涓流,难以统计——那些像土地一样朴实的边疆各族群众,平日里如同无名山岗、山野小溪,但当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们总是义无反顾地汇聚起来,舍生忘死、向死而生,用热血来印证和注疏民族血性。
当然,我们依然记下了一些特别的数字——
在文山边防有100多位抵边而居的“界务员”,专门负责界碑及其设施的日常巡查管护,每位“界务员”都担负着护卫10座左右界碑的重任;
在文山边防一线,由9000多个边民自发组织的联防体,构成了“村村是堡垒、户户是哨位、人人是哨兵”的防控体系,被称为“流动长城”;
当地的退役军人自发组织数百个“老兵服务队”,在强边固防第一线,展现着退伍不褪色的为民本色……
恩格斯说:“人们所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边防线上那些普普通通的人民群众,用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才是他们为之奋斗的最高利益。
全国民族团结先进个人、麻栗坡县马崩村的苗族老共产党员王兴仁,家住界碑旁的半山腰上,从山脚到家有283级石阶,山高坡陡。但他再苦也不搬家,因为“搬了家就不方便巡边了”。王兴仁家所在的村寨,国境线长11公里。300余户苗族群众和他一道,日夜守护着矗立在边界上的16座界碑。
马关县罗家坪村距离边境线仅1公里,村委会副主任熊光泽的奶奶是1950年入党的老党员,也是新中国第一代义务护边员。这位苗族女党员当年护卫界碑的事迹,作为一段传奇流传至今。熊光泽的奶奶去世后,熊光泽的父亲接了班,成为第二代义务护边员。现在,熊光泽是家里第三代护边员。他自豪地说:“这里的每一座界碑,都是‘传世之宝’,守护界碑的责任已融入家族的血液之中。”
20多年前,麻栗坡县一个边境民兵哨所被调整成为一个人守护的点位。原先的哨所民兵罗洪军主动申请留下来独自守哨,同时承担12座界碑的巡查管护任务。20多年来,他坚守点位,并在当地群众中广泛宣传保护边疆生态、拓展脱贫致富渠道,多次受到上级部门的表扬。
富宁县的庙坝村拥有近20公里边境线,当地的38名党员自发组成一支“强边固防突击队”。边境线上哪里有需要,他们就第一时间出现在哪里,数十年风雨无阻……
宋庆龄曾这样描述英雄:“任何时代的英雄都是这样一种人:他们以惊人的忠诚、决心、勇气和技能完成了那个时代放在人人面前的重要任务。”
是的,生于斯、长于斯的边疆各族儿女,经历了历史岁月,创造着历史辉煌,英雄的称谓他们受之无愧。面对这些质朴而高尚、平凡而伟大的普通百姓、无名英雄,一句振聋发聩的话让人为之一振——
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某边防连官兵和派出所警员、“界务员”研判边境管控形势。边富斌摄
强与富·远与近
■郑蜀炎
“惊回千里梦,魂断有谁听。”
边疆的历史深刻影响着国家的变迁,边防的强弱始终关乎国运的兴衰。采访文山边防的今天,话题总是要从昨天说起。
1730年,位于云南南部的一处边地疆域,由原先的“开化府”改名为“文山”,取的是“以文而兴山川”之意。显而易见,在古代官员和耆宿们看来,这个边疆州府已然是人文化成,不再是需以武备“开化”的蛮荒之地。
在其后的岁月里,边疆山野“儒雅”之气尽拂,科举大兴、儒学浸濡,礼乐之道和文德之教推而广之。这片僻远之地一时间文教之风大盛,府学和文庙处处可见,举人进士如雨后春笋……
文山之名就这样沿用下来了。当时的主政者或许是想表达一种美好愿望,但历史演变的内在逻辑并不因良好的期冀而改变,一个“文”字固然留下了历史陈迹,但因其局限性,终难承载“兴”一片山河的历史使命。
在随后的岁月里,这片土地上贫困闭塞、民不聊生的状况,印证了马克思当年对清政府闭关锁国的针砭:人为隔绝于世界,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结果只能是演奏了一曲“奇异的悲歌”。
边疆各族群众经历的沧桑,就是边疆的历史。这片土地上历史的改变,注定始于“红旗卷起农奴戟”的峥嵘岁月。今天,在享有小康新生活的边疆人民群众心里,“革命老区的第一声枪响”“保卫边疆作战血染的风采”等这些鲜红浓烈且散发着硝烟味的历史,依然是赞美、介绍家乡的首选。世代生于斯、长于斯的各族人民群众,总能用通俗而精准的语言描述今日之边疆——强而富。
虽是乡间百姓之言,竟与古代大学者不谋而合。西汉初年,晁错所写的《论守边疏》其中一个著名论点就是:“言守边备塞,劝农力本,当世急务二事。”大意为,对国家而言,强边固防与农业生产,是当时最重要的两件大事。
更为可贵的是,文山各族人民群众不仅明白“强与富”的关系,更理解“远与近”的关系。他们非常清楚,为了长远的幸福蓝图,眼下就得扎扎实实地拼与搏,一步一脚印地攀与登。
当地少数民族中流行一种“纸马舞”——戴着武士面具的演员举着用纸张和稻草扎成的战马,且歌且舞。
作为民族传统舞蹈,“纸马舞”有其独特的风情。赞赏刚罢,有舞者便坦言:舞是好舞,但只是一个习俗,现实中的坏人和灾害,用“纸马”是吓不跑的。强边固防、兴边富民,必须有骏马、战马、千里马。
闻后再思其舞,另有一番滋味。(来源:解放军报 郑蜀炎)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