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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兴衰 第八回 身陷险境父女遭忌 突患重病宣帝驾崩（三之二）

前面说到，杨坚的存在，让天元宇文赟心中不快。因为五王离京后，加之天元的所为，许多朝臣感到惆怅与迷惘，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上次“和亲”之议，终于有人出声，这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于是文武百官更加靠拢杨坚。

杨坚的老朋友有宇文庆，宇文忻，姐夫窦荣定，侄子杨雄、杨达，族弟杨弘，庞晃，太学同学元谐、郑译、王谊，开府仪同大将军阴寿，春官府内史下大夫高熲，司武上士卢贲，天官府都上士李谔、段文振等。

当然也有新人与他结交，如清河郡公杨素，内史大夫柳裘、韦謩，御正下大夫刘昉、皇甫绩等。

正是：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电视剧照

随国公府第开始热闹起来，常有大臣来往。这日，杨雄、杨弘、高熲来府，与杨坚谈论时政。高熲道：“历朝以来，皇帝只有一名皇后。今天元设立五后，表面看是他荒淫无道，其实另有原因。”

杨坚道：“请高公明示。”

高熲道：“一个皇后就只有一个外戚，今五后并立，就有五个外戚。很明显，这是想借其他外戚牵制随公；随公应有所准备。”

杨坚点了点头，正待说话，杨雄道：“好在朱满月没有外戚势力；另三名太皇后之父，皆为新封国公，人脉不足。”

杨弘接过话题道：“邗国公说的没错，但尉迟炽繁祖父尉迟迥，为国家老臣，镇守要地相州，却对随公不利。”

杨坚想到，女儿杨丽华虽贵为天元太皇后，但没有儿子。朱满月虽有儿子，却大宇文赟十二岁，在宇文赟眼里，已经是人老珠黄。所以宇文赟并立五后，除了利用外戚减少大前疑的影响外，也应有开枝散叶的目的。外孙是女孩，只是众人不好说而已。

想到这里，杨坚道：“诸公关心我，我深表感激。高公所言，天元五后并立的意图，我也认为如此。但只要我为大前疑，就必尽力为朝廷分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它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惟望公等继续帮我，我决不负公！”

高熲（网络图片）

不料，朝臣往来杨坚府上，不止一次地传到了天元耳中；这让天元动了杀心。

天元召来毕王、雍州牧宇文贤商议道：“大前疑普六茹坚，几次朝议都违反朕的意图，让朕很不舒服。现在朝臣之中，只知有大前疑，不知有朕。朕欲除掉普六茹坚，卿以为如何？”

宇文贤与宇文赟同岁，为周明帝宇文毓的徐妃所生，对嫡母明敬皇后独孤氏没有感情。既然独孤伽罗并非他的亲姨母，故他对杨坚夫妻也没有感情，反而有所忌恨。闻天元欲除去杨坚，他献计道：“陛下可在帐中埋伏武士，再传令普六茹坚进宫，伺机将其除掉。”

天元按计而行，对左右侍从道：“朕与普六茹坚谈话，若他有不满，或者发怒，你等便从帐中冲出，将其斩杀。”

杨坚奉诏来到正武殿，这个殿堂是上朝的地方，他不知来过多少次。杨坚跨上24级丹墀，进了殿门。

殿内非常安静，除了坐在龙椅上的天元宇文赟外，空无一人，杨坚觉得气氛与往日不同，忽然感觉这里有点阴森，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接着便拿定主意。

杨坚走近放置龙椅的平台，弯腰拱手施礼道：“微臣普六茹坚，拜见天元。”

天元道：“贺若谊遣人来报，与突厥和亲之事已经商谈妥当，沙钵略可汗也将交还北齐流亡皇帝髙绍义。卿是朕的首辅大臣，若髙绍义被抓捕回国，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杨坚道：“髙绍义已成瓮中之鳖，翻不起大浪。微臣以为，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可饶他一命，以彰显陛下厚德仁泽，让齐国遗民心服口服。”

天元道：“髙绍义死罪可免，但不能居住在齐国故地，朕将其流放蜀地如何？”杨坚道：“陛下英明。益州总管王谦忠于朝廷，定能看住髙绍义。”

天元道：“怀德郡公去世，朕欲令

鸿胪寺

以少牢之礼葬之，大前疑以为可否？”

古时祭祀，最高等级牛、羊、猪三牲完备，称为太牢，只有羊、猪为少牢，仅有牛者为特牛。

宇文赟（电视剧照）

杨坚道：“如此甚好。怀德郡公虽为陈国降将，但他居住长安二年有余，却一直心念故国。对忠臣良将，陛下以少牢之礼葬之，足显陛下宽宏大度。”怀德郡公即是吴明彻。

天元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太皇后与朕有些不快，望大前疑劝之。”

杨坚谦逊地说道：“太皇后言语不周，是微臣夫妻的不是。陛下所托，乃臣分内之事，臣与伽罗将耐心疏导，让她体会陛下的宽容之心。”

见宇文赟点了点头，杨坚又道：“臣女嫁入皇家，便是陛下家人，若有过失，任凭陛下处置。臣除了求情，决不辩解。”

天元又点了一下头，换个话题问道：“今大周与陈国，南北对峙。大前疑以为，对于陈国，当如何处之？”

杨坚从容答道：“与陈国相比，大周尚无明显优势。故臣以为，我国还应守土安民，经营长江以北，暂不宜大规模渡江作战。”

天元暗忖，杨坚处处称道朕心胸宽阔，而且应对得体，所言正合朕的心意，这次就放过他吧，于是说道：“大前疑之言，甚合朕意。下去吧。”

当初，天元杀宇文宪、王轨等人，是快刀斩乱麻，一点都不手软。在杀杨坚时，却优柔寡断起来，要等他不满、或者发怒时再行动。

这说明：一、杨坚有过不满、或者发怒的时候。二、在朝中，杨坚威势太盛，天元想杀而又不敢杀。三、就是命中注定；或者古时的相面确实厉害，赵昭、来和、庞晃能够算出来。四、古人相信相术，这种经历，是《隋史》杜撰，以增加杨坚夺位的神秘色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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