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强大的句子,内心强大的格言短句
书本信息
书名:影后她宫斗满级
作者:北棠
主角:虞晨风,江灏
标签:现言,穿越,娱乐圈,豪门,皇后,爽文,女强,别后重逢,职场商战
正文
虞晨风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因为这种事情死去。
她自幼时起就觉着,她应当生活在一望无际的苍穹之下,与将士称兄道弟,以箭为歌。
她觉着自己的归宿应当是戍边难归乡,马革裹尸还。
可世事,哪有什么“应当”。
就好像庶女出身又混迹军营的她“应当”难嫁好儿郎,事实却是她入主后宫,权倾天下。
就好像力排众议立她为后的江灏“应当”与她举案齐眉比翼连枝,事实却是两人离心离德同床异梦,江灏已三月有余未涉足她的宫中。
就好像她恼极怨极了江灏与他“应当”再无情爱只剩怨怼,事实却是当那一剑刺来之时,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以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江灏的面前。
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他的生机。
在皇宫高墙之中,在宴会之时,为救江灏死去。
怎么听来,都荒唐至极。
虞晨风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耳边的呼喊声也渐渐变得不那么真实。唯有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甚至连血液不断涌出的感觉都一清二楚。
她有些费力地偏过头,那向来说一不二杀伐予绝的男子正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虞晨风有些费力地笑了笑,沾满血迹的手掌努力抬起,想要去抚摸男子的脸庞。男子仿佛知道她的意思,立刻握住她的手,将她已经渐渐冰冷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
殷红的血迹在他脸上留下印迹,虞晨风想,可真丑。
上一次见到他哭泣是什么时候呢?
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莫说哭泣,十数年来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了争吵与冷战,连平和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灏……灏郎……”
她有些费力地开口,喉中又涌出一口鲜血。嘶哑的声音难听到了极致,她已经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朕在!……我在……我就在这里,晨风你撑住!你还没有看着我死,你怎么能先死?!”他说着又猛地回过头,冲着身后一群人声嘶竭力地吼着太医呢?!虞晨风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呢?自己又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呢?
明明当初山盟海誓,亲密地仿佛一切一切都无法将二人分割,又为何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呢?
虞晨风有些想笑,勾了勾唇角却又咳出两口血来。她眼前发黑,已经看不真切眼前男子的容貌。
啊,她想起来了。
就是从登基典礼那一日开始,他站在祭台上,享万人朝拜,“万岁”之声直冲天际,他们之间却开始被彻底分割成两个世界。
“灏……郎……”
她又低低唤了一声,抱着她的男子哭得更是可怜,通红着双眼像一只兔子。她莫名地想起十四岁那年,自己偷偷跑去边疆战场,他带着圣旨千里迢迢追来,看着她就是这副模样。
只是从未想到,再次见对方这副模样,竟然是自己濒死之际。
怀抱很温暖,让她渐渐冰冷的身躯甚至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他们又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地拥抱过了呢?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呢?
虞晨风有些无力地揽了下他的脖颈,男子便立刻顺从地低头,伏在她耳边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稍稍侧了下头,带着鲜血的双唇便碰到了男子的脸颊,鲜红的唇印像极了小夫妻闲来无事的逗趣。
男子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意识开始混沌,她仿佛想起来很多很多的过去,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远在天边。
罢了。
她想,罢了。
恩恩怨怨,左右已经这么些年了。连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自己也马上要去喝那孟婆汤过那奈何桥,又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
相爱也好,相怨也罢。
生命走到了尽头,一切一切便都没有了意义。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一般,声音嘶哑地开口。
“若有来生……愿咳……愿我们……咳咳……再不……相见……”
她想即使她用尽了一生去爱这个男子,却依旧有自己不愿放弃的东西。
她相信这个男人也是同她一般爱着她,却也同样有自己不愿放弃的东西。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相爱又如何?这个世上总有比“爱”更为重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再莫相见了吧。
不见,总好过纠缠一生,不得其终。
男子还在声嘶竭力地吼着什么,她却有些疲惫地慢慢闭上了眼。声音渐渐远去,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慢慢消失。
真好。
真好……
她想,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2
“止血钳。”
“擦汗。”
“小心一点,这里的位置比较危险。”
“镊子。”
……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伴随着物品碰撞小小的声响。
虞晨风挣扎着睁开双眼,正对着眼睛强烈的光线晃得她又立刻闭上了双眼。
“患者怎么醒了?!”
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还有些紧张。她试图活动一下身子,却立刻被人按住四肢。
胸口的感觉十分奇怪,她似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胸腔被人打开,却诡异的并没有多少疼痛。
眼睛适应光线后可以看清,一堆人穿得奇奇怪怪,脸上蒙着布头上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上沾的满是鲜血围着她。
这是在做什么?!
她想说大胆,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话语根本说不出口。
似乎有什么液体顺着手臂进入体内,她的思维很快便再度混沌起来,而后再次陷入沉睡。
待再次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墙壁,耳边传来“滴滴滴”的声响。
房间的装饰十分奢华,却大多是些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窗户是用一整块的水晶打磨而成,外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窗前挂着纱制的帘子,随着风微微摆动。
她这是睡了多久?这些奇怪的物什……是番邦的吗?
虞晨风稍稍侧了侧头,长长的杆子上挂着水晶的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她顺着管道向下看,没入自己手背。
双眼猛地睁大,伸手就要去拆掉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似乎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小姐你醒了?!”
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她扭头去看,是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婆婆。
“别乱动!快好好躺下!”
婆婆手上提着的东西被她放去一旁,见虞晨风要起身急忙过来又扶着她躺了回去,同时快速按了两下床头一个红色的不知什么物什,再看她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小姐你可算醒了……先生和太太都急坏了,连大少爷都来看了你好几次……”
虞晨风不认识她,只听她带着哭腔七七八八的说话,没过片刻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又被打开。
一众穿着白衣服的人涌入,婆婆立刻让开位置,嘴里说着拜托他们“仔细检查”。
虞晨风警惕地看着所有人,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的一切她也都从未见过。身体绷紧了只待他们做什么便立刻反击,然而这群人只是用不知什么东西在她胸口听了听,又问她身上疼不疼之类的简单问题。
她觉得这群人像是大夫,但是其中还有女子,又让她不敢确定。
“手术很成功,碎玻璃进去的也不深,药效过了现在有点疼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几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领头的白衣男人这么对她说着,又与婆婆说了几句,便带着一群人出去了,还叫上了那位婆婆。
手术是什么,碎玻璃,药效是什么,虞晨风都听不懂。
她只听懂了“有点疼是正常的”,她也觉得,毕竟一剑穿心,捡回一命已是奇迹,疼点罢了,她也不在乎。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口的伤口被处理的很好,她试探性地运了下内功,双眼猛地瞪大。
她的内力不见了!
丹田中空空如也,一丝一毫也没有!
这下脸上的表情再绷不住,她瞪大双眼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自己的手掌,又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蓝白相间条纹的衣服。
掀开衣服胸口包扎得严严实实,腹部却光滑白皙,没有一点疤痕。
裤腿被她急匆匆地拉上来,只有膝盖处有细小的新伤痕,小腿与脚踝像是瓷娃娃似的。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猛地扭头,她看到水晶窗上影影绰绰映出她的模样。
是她的长相,只是是她十八岁时的长相。
一瞬间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怔愣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半晌,她忽的有些讽刺地笑了。
手掌光滑细嫩,肌肤白皙,身上没有一点老旧的疤痕,明显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
她虽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却终归是个庶出的女儿。加之从小习武练剑风吹日晒雨淋,手上早已满是老茧。十四岁后更是去了边疆战场,驰骋沙场六年,身上也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哪怕后来在皇宫中坐着皇后的位置养了近二十年,却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皮肤。
这不是她的身体。
大约是死后不知夺了谁的舍,白白让她多捡了条命。再看周围这完全没有见过的场景,也全不似大宁朝。
虞晨风正出神,方才被大夫叫出去的婆婆又回来了,她把方才丢在地上的果篮捡起来,还通红着眼眶吸着鼻子,脸上却是笑意。
“小姐吉人天相,大夫都说没什么大事。我刚刚联系少爷了,少爷很快就来。先生和太太……哎呀,小姐你怎么又坐起来?还不盖被子……快躺下,别着凉了。”
她说着就放好水果急忙又来扶虞晨风,安置好她又看了看她手背上贴的东西,问她痛不痛,看她摇头又去看挂着的水晶瓶子,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给她盖好被子。
虞晨风一面听着她絮絮叨叨,心中一面迅速思考着。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情况,甚至连眼前的所有事物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这里的人会怎么对待夺舍的人,但在大宁,定然是要被驱鬼的。
老人家一边唠叨一边切好水果端到她面前,虞晨风垂眸看了看眼前的果盘,半晌才终于低声开口,说出了自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
老人家一愣,果盘掉落,切好的水果散落在床上,滚落到地上。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