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钟情于一个人的句子,一颗心只装一个人句子只钟情于一个人的句子短句
贾玲认识母亲李焕英时,她母亲已是一位中年妇女;我认识我的父亲老李时,他也不再是楞头小子。
父亲出生于1959年,我出生于1983年,我俩一个属相,但相差24岁。
我出生那年,村里前前后后生了六个孩子,我是唯一个女孩,听娘说,父亲一屁股蹲在地柴火堆上。
我的出生给父亲带来不是欣喜,而是失落,那个曾经受到父母、姐姐疼爱的年轻男人,因为有了孩子,便背起了家庭的重担。
父亲出生时生活极为艰苦,他是家里第一个男孩子,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家里有限的鸡蛋都是给他吃。
父亲有个妹妹,因为得了病,又没什么吃的,还得不到医治,最后凄惨地离开人世。父亲也得过中耳炎,无钱医治,最后落下了耳聋的毛病。
小时候,我曾经发誓,等我挣了钱,我一定要给爸爸买一个助听器。工作后,渐渐忘记了这个承诺,直到工作五六年,一次过年才把助听器买给爸爸。爸爸表面不动声色,但我知道,他内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父亲1米8的个子,双眼皮儿,长得非常周正,看见过他的一张黑白照片,有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父亲饭量特别大,在生产队挖河时能吃掉三十几个馒头,或者一大盆面条。父亲读过书,当过村里的会计,但因为小弟弟超生丢了工作,但至今父亲仍然喜欢戴上老花镜,读书看报。
父亲是村里人口中的铁公鸡。
有了我的父亲格外抠门,把你不舍得乱花一分钱,因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的称号便传开来。一起赶集,别人花五块钱吃顿饭,父亲只花两块。过年,人家都买新衣服,父亲从来不买。我们姐弟吃剩的饭菜,父亲怕浪费,从来不嫌脏,都喝掉。吃完菜的汤,父亲说里面有油花,兑上开水再喝掉。
我问父亲为何这么办?他说,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去县城卖藕,推着地排车走四十里的路,半夜就出发了,第二天太阳正中午还没到,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钱买个吃的,所以,绝对不能浪费饭菜。
父亲虽然是家里的男丁,但他既不是富家少爷,也不是纨绔子弟,他还是一个吃过苦,耐得劳的普通农民。父亲是铁公鸡,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很残忍。
父亲是母亲口中的老实没本事人。
母亲经常数落爸爸没本事,买东西直拣便宜却不顾好坏,做农活只图快不图好。母亲一数落起来就没完没了,像唐僧一样,爸爸只是默默听着,偶尔小声回两句。我在旁边听得都心惊肉跳,只想逃离,可爸爸却跟没事人似的。
可有一件事吗,母亲拿爸爸丝毫没有办法,那就是农活不忙的时候,爸爸会没日没夜跟村里人打扑克,有时半夜一两点才回家。虽说是几块钱的输赢,但他乐此不疲,任母亲说破了天,还是照打不误。也许这就是爸爸逆来顺受中一个任性的出口吧。
爸爸能活出自我的另一件事是热爱毛主席,渴望见到毛主席。
毛主席在爸爸的心中就是一个神,每个春节他都会买一幅毛主席的巨幅画,挂在堂屋的正中间膜拜。他几次想去北京天安门看毛主席遗像,但都怕花钱,嘴上却说以后有机会。后来我强先斩后奏,给他报了个团,父亲去北京参观了毛主席纪念堂,在天安门留了影,回来后拿着照片,美滋滋的,仿佛回到了青年时代。
父亲在我眼中,是沉默寡言而温和宽容的。
小时候,我们喊爸爸“鞑鞑”,喊妈妈“娘”,有一阵,洋称呼的风刮到了村里,都改成爸爸、妈妈了。我们也跟着喊爸爸、妈妈,一喊妈妈,我娘就皱着眉头,直呼肉麻肉麻,于是我们还喊娘。喊爸爸时,父亲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也可以和小朋友一样洋气地喊爸爸。放学回家、出去玩儿回家,我们第一叫的第一个叫的肯定是娘,如果娘不在家,就会问爸爸你要去哪儿了。
对此,爸爸既不羡慕,也不吃醋。该干他的活还是干他的活,该打他的牌还是打他的牌。
爸爸很少有温情的时刻,也很少跟我们说话,总是不停地忙碌,远远地保持权威。
只记得小时候一次过年,爸爸给我买过一支红色的头花。
我考上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但爸爸没有送我去大学,他说一去一回,耽误干农活,耽误赚钱。
我想我考上大学,他心里肯定是倍感高兴和光荣的,但是如果是他的长子考了大学,他会更加高兴。
工作后,我经常给家里添置一些大的物件,过年、过节、过生日也会给他汇钱,慢慢地,爸爸觉得女儿也很好。
印象中,爸爸对我们发过一次很大的脾气,毒打过我们一次。
我们偷吃邻居家的香瓜,还没熟的就给踩碎了,祸害掉了。邻居背着破烂的瓜来到我家里,爸爸火冒三丈,让我们跪下,用带刺的槐树枝,把我们臭打一顿。从此我们就长了记性,再也不敢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了。现在50后的父亲已经快66了,还在老家为弟弟种地、为弟弟看孩子,依然忙得不可开交,对我这个女儿也越来越挂念了。
父亲也曾经年轻过,曾经充满激情过,曾经发自内心地活出了自我。
你好,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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