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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在每天的沟通中,我们都在对周围人的好与坏做出评价。但我们的赞扬与责备客观真实吗?心理学家特丽·阿普特结合30年学术生涯成果,在《赞扬与责备》中为读者分享了各种前沿科学的沟通技巧,揭示赞扬与责备的机制是如何在亲子、夫妻、朋友、同事,甚至陌生人之间运作的。她指出,赞扬不仅能表达喜爱,还可能涉及利用与讽刺;责备不仅与不满有关,还可能隐含着歧视和推脱责任。乍看是在探讨社交沟通问题,本书其实也涉猎了原生家庭、青春期叛逆、校园霸凌、网络暴力等深刻问题,值得深思和努力。
《赞扬与责备》
[英]特丽·阿普特 著
韩禹 译
后浪·贵州人民出版社
这一科研结果(强调“关注努力,而非天生能力”)让人茅塞顿开。它不但在教育心理学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也改变了课堂上培育儿童的方法。这一信息的精髓是:你如果希望孩子成功、愿意接纳挑战,就要赞扬他们的努力、刻苦和坚持不懈,而不是他们的智商、天赋或能力。要在人生路上成功,孩子需要怀有信心,但这并非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而是“天道酬勤”这个规律带来的结果。
不过,日常生活中的赞扬则更加难以定义,因为它们的意义源自错综复杂、因人而异的人际关系。人们最早接触的赞扬(对孩子由衷的喜爱,以及对孩子的个性感到强烈好奇)会贯穿他们的一生,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温暖和滋润心灵。“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和“你最棒了!”之类的话虽然与赞扬新理论相悖,却是建立自尊的重要基石。判断哪些赞扬有正面效果,哪些有反面效果,其实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任务。
在观察儿童如何与家长、手足、朋友建立感情期间,最让我惊讶的,莫过于看到来自我们所爱之人的赞扬在某些情况下反而显得格外让人难以接受。在我的一项研究中,5岁的梅芙听到祖母在看到她的作业本后说“做得真好!”时忽然号啕大哭;而7岁的斯蒂夫在母亲夸奖他新捏的泥人“真漂亮”之后一拳打扁了泥人。
祖母过于明显的热忱让梅芙觉得不解,甚至烦躁。“奶奶看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她想,然后是:“我根本看不出它好在哪里,那么,下回要怎么做才能再得到夸奖呢?”斯蒂夫想听的不是一句泛泛的赞美,而是母亲更具针对性的评价。他能看出他的泥人有好的地方,但总体来说并不满意。他母亲的赞扬更适合应付一个初次尝试捏泥人的小小孩,而不适用于他带有目的性的需求。母亲夸奖中的温柔与宠溺,反而诋毁了他的志气。
青春期少年对赞扬的反应就更令人迷惑了。曾让他们赖以为生的、来自父母的无条件宠爱,到了今天,在他们眼里却忽然变得过时了。家长相信在那个乖戾阴沉少年心中的某处,还存在着那个当年曾与他们互相交换赞扬的可爱孩子,然而那少年更希望让自己的崭新自我站在舞台中央。“你根本不了解我!”他们会如此回应父母的赞扬,此外还有,“你不配评判我!”
青少年们强烈的针锋相对往往会让家长觉得莫名其妙。我曾经观察并记录过家长与青春期子女的交流。在研究对话记录时,我惊讶地发现,无数次争吵的起因往往是一句赞扬。当帕米娜对她14岁的女儿爱莎说“你打扮得真漂亮”时,爱莎厉声回答:“你真蠢!”她的母亲显然十分难过。在她离开了房间之后,爱莎一边深呼吸,一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等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我问她是否愿意谈谈。(爱莎明白,我在观察家长与青春期子女的交流之后,会分别与他们单独谈话。)于是爱莎和我坐在一起,拼凑起她散碎的情绪。她解释说:“她根本都不了解我,怎么能来夸奖我呢?”顿了一下之后,她补充说:“况且,要是她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那么我肯定有地方做错了。我一定是看起来太小、太可爱了,这根本不是我希望的样子。”
青少年的工作(在他们自己眼里)就是摇醒他们的父母,不让他们继续以为自己家的少男少女还是他们从前认识的那个小孩。为了证明父母不认识自己,他们也许会换新的发型、新的朋友、新的爱好,好不让家长再夸奖他们“可爱”。他们相当了解家长赞扬的威力,但同时也对此十分矛盾。虽然他们延续了从孩童时期就开始的对恰当赞扬的需求——应该说渴望,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也开始讨厌自己对它们的依赖。
即使青春期的狂风骤雨已经过去,我们对家长评判的焦虑仍会长久地困扰我们。当赞扬缺乏热情或真诚,或是不得要领时,这些让我们觉得不对劲的赞扬所传递的信息就是:“你不是真的了解我。”
“我女儿27岁了,”玛丽安说,“可我要是胆敢评论她一句,哪怕是赞赏,也总免不了一场唇枪舌剑。”
“哈,这里面有个故事,”玛丽安的女儿莱斯利笑着说,“我小时候,我妈总夸我‘干净又整洁’,我会在每天晚上上床之前,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因为我害怕得不到夸奖。然后她说我可真会照顾弟弟呀,结果我变成了个两面派:即便在恨不得踢那熊孩子一脚时,我也会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来。从根本上说,她的表扬是一种控制我的方式。因此,我听到她夸赞时也不觉得高兴,这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吗?她的赞扬让我极不舒服,就好像是那种既让你感觉有点舒服但又恨之入骨的抚摸。”
我们会不断地检验赞扬中的诚意、幅度和关注点。我们也会推测它的意图——母亲赞扬里的潜在用意才是最让莱斯利气恼的地方。在伴侣之间,这种对赞扬意图的敏感会变得尤其重要。在2015-2016年,我有机会在一些伴侣身上做了类似的研究。我会尽量做个透明人,与他们在他们的家里共度一段时间(通常为两周)。虽然没人真的能如墙上的苍蝇一样对他们完全不产生影响,但这种观察研究的手段,是力图与家中的小狗一样保持中立的。
我的观察结果很让人震惊:赞扬往往会引发不满。35岁的萨拉十分欣赏丈夫斯蒂夫的工作,她称之为“真正出色的事业”。因为34岁的斯蒂夫常常与年纪更大、更有成就的学者一同被邀请去做主讲嘉宾。“他可体贴啦,”萨拉告诉我,“每当他得到赞扬时总会立即感谢我。”只不过,她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快乐。她停了一下,咬住嘴唇,似乎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然后才说:“好吧,他的确很体贴。”现在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僵硬。“他总说我出席他的会议对他有多么大的帮助。可是,那些会议磨光了我的时间和精力。我总是‘到场’,却无法融入他们的交谈。我感觉特别尴尬——又枯燥!而每当我试图解释给他听时,他只会老生常谈地说:‘你给了我很大帮助。你最好了!’这样的赞扬也许很动听,可根本就是愚弄人的花言巧语,我总会感觉怒气好像蚯蚓一样蠕动着爬升,啊,那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愤怒。可我想不出要怎么应付。那句赞扬让我感觉糟透了——也内疚透了。”
弗朗西斯和她丈夫盖理都还不到30岁。他们住在英国东部的乡村东盎格利亚地区,与萨拉和斯蒂夫在大城市里的学者生活方式大相径庭。但分辨赞扬背后的意图对这两人的感情也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他们结婚才6个月,如盖理解释,他们仍“处在共同生活的磨合期”。弗朗西斯听后愉快地哼了一声表示赞同。盖理点头说:“我们不仅要适应做夫妻,也要适应做‘我们’。”他们两人似乎相当和谐一致,直到弗朗西斯用严厉的语气打破了这份和谐:“你对我说,‘你做的三明治世界第一棒’。”随着她的声音哽咽,盖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是坏话吗?我觉得你做的三明治好吃还成坏话了?”“是的!”她坚持说,不等盖理轻蔑地做完一个“我放弃”的动作,她立刻解释道:“我当然很高兴。可那不仅与做三明治或打点你的午饭有关。那代表了你控制我,让我在每天早上忙得团团转时还要多加一份工作。当然了,我希望你赞扬我。可我讨厌受欺骗的感觉。那种赞扬实在是你哄我多做事的手段。咱们一开始就约定过不会那样互相对待,而你的话把我推到那种角色里去了。”
我的亲身经历也不无相似之处:当面对一句似乎企图把你困在一个角色中的赞扬时,那种怒气冲天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的婆婆有一次曾赞扬说我“把老公的衬衫熨烫得好极了”,那让我感觉像是一只铁手腕,把我固定在传统的家庭妇女角色中。注意到我紧皱的眉头和急喘的粗气,她还以为我是在不好意思,但事实远非如此。我吞下的是怒火而不是欢喜,因为她夸赞的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丝毫价值。这句赞扬是一个工具,企图把我扭曲成一个我不愿做的人。
萨拉和弗朗西斯的丈夫,以及我的婆婆,很可能根本没想到他们的赞扬会被理解为操纵、蔑视或对积极性的消磨。他们每个人都会抗议说他们的心意是好的。毕竟,一句赞扬的话怎么可能含有相反的含义呢?他们会谴责那位不懂礼貌的接受人太敏感或有意抵触。然而,正如莱斯利说的,面对赞扬时我们都可能会过于敏感或抵触,赞扬可能会让我们如坐针毡,它们看似出于好意,却暗藏着一种不可见的力量,企图压制我们自己的评判。
*摘编自《赞扬与责备》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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