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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请过去的是什么人?”
“一个挺年轻的算命先生,绝对是奇人。”
答话的是一个武夫打扮的大汉,身形高大,面目凶煞惹人畏惧,那一脸络腮胡子像极了门神钟馗。他身着官服,颈部的伤疤是一个战士光辉战绩的最好凭证。
对面坐着同样装扮的人,是个年轻人,长相斯文。作为武夫,这个年轻人却显得瘦弱。
他们坐在一家茶馆里,环境清雅,也许是看着他俩的官服,小二特意安排个靠窗的清静坐位。
辰时刚至,晨光轻轻笼罩着举世无双的汴京城。放眼望去,大宋,在唐朝的华丽背影下,五代十国的的风雨洗礼之后莲步轻挪,笑靥如花。
元丰年间,正逢神宗当政,中原尽归宋土。九月汴京城的如梦之景,非三言两语可描述。而在这街道纵横、极尽繁华处有家茶馆。
茶馆名为“九天阁”。它是清净地,堂中有口齿伶俐的说书人,而这种茶馆收费较高,非普通人来的起。
坐在茶馆一角的大汉与年轻人,并非普通人。
年轻人饮口茶,一脸严肃道:“头儿,休要玩笑。你当道士去捉妖卜卦,还是去看风水?抓贼!这可是大事。”
大汉只是笑笑,将佩剑放于桌案上:“你真是有所不知,能是普通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能去捉拿朝庭重犯?这人,我正好认识他,呵,他是绝好的人选。”
“是个什么样的人?”
“奇人。那真是个奇人。”大汉笑了笑,眼眸微动,络腮胡子也微微颤抖。
年轻人刚要答话,却听得远处说书的声音传来,隔着几道浅浮雕屏风,听不清其说词,似是什么“江洋大盗”、“无人不晓”、“来无影踪”云云。
年轻人索性不答话,抬头想要听听看,大汉却不耐烦的插嘴:“就是个说书的,那套词,听得耳朵生茧。”
“燕头儿,你可知那说书人说得是什么?”
“青衣奇盗,”大汉苦笑一下,犀利的目光似要射透屏风,“青衣奇盗纵横大江南北,老百姓编说书段子嘲笑官府无能。朝廷没办法,正要派这个奇人去捉。”
“天底下奇人多了,我看那贼就是奇人。百姓称其为青衣奇盗,穿着青黑色衣衫,来无影去无踪,可是有几个人亲眼见过他?”
“前些日子听那说书段子,什么‘日出之时,云散烟消’。呵,跟鬼一样的贼,日落去偷,日出必定不见踪影,连人带物消失无踪。”
大汉话音未落,远处的说书声音便朗朗传来:
明月上柳梢
只见青影飘
不见人
亦非妖
日出之时
云散烟消
今日说谁
青衣奇盗
随着扶尺一落,看客不断鼓掌叫好。年轻人扑哧一笑,随后不屑的轻声哼道:“这说书的真是没有新意。燕头儿,前一阵我不在汴京,具体我不清楚,也不是像你一样,专门管这件案子的。”
年轻人暗示性的看了大汉一眼,想知道更多。
大汉沉默一下才道:“不是什么机密事儿。青衣奇盗,三年犯案十四次,一次都没被抓,我们还能怎么样?”
年轻人一愣:“居然有十四次?这次在哪偷?”
“庸城,江浙一带。”
“偷什么?”
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铺于案上:“就是这东西。”
年轻人眯眼凑上前,只见图上画着两根棍状物品,描摹极度精细,一笔一划勾勒出原物之态,栩栩如生。细细看去,竟不知何物。
“什么东西?棍子?”
“筷子。”大汉卷起纸张,放回怀中。
“筷、筷子?”年轻人眼睛瞪得溜圆,“他跑到江浙一带去偷筷子?”
大汉闻言,冷笑一声:“此贼偷窃之前必发通知,不出一日,字迹定会消失。官府临摹后将字迹呈报大理寺,本想留作备案,结果那字体像极了王羲之,根本没法查。”
都说茶亦醉人何必酒,大汉言论及此,觉得自己单单喝茶就有些话多,索性闭了嘴。
年轻人也觉得问多了,停了一下,转移话题道:“罢了,快说说那个算命的。当真奇怪,朝廷怎么派这么个人去抓贼?”
大汉笑了一下,微微闭眼,抿了口茶,似是真的尝到酒味,又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奇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不过十五六岁。那是在一个北边的小城,天气很冷,他穿着一身很单薄的白衣,外面套着青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乍一看是个书生。他年轻,却显得很老成,模样很好,真可说是一表人才。周围全都是人,老老少少围了一圈。我当时很好奇,于是走过去看,发现这个白衣青衫年轻人……竟是个算命先生。”
“我当时觉得很好笑,又很奇怪。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相信有人能卜算未来。一般来讲算命先生都是一把年纪,只是这位……有些特别。他不打招牌不吆喝,没有八卦图和罗盘,仅有纸笔。他还带着一把剑,看那剑鞘就知道,绝对好货。”
年轻人笑道:“头儿,你倒是本性不改,就知道瞅人家的剑。”
“我挺好奇,就站一旁看着。那算命先生多半是相面,也看看手相,有时甚至给人号脉。待半个时辰过去,却眼见卜问的人越来越多,居然排起长队。”
年轻人闻言,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你居然看一个算卦的,看了半个时辰?”
“你觉得他真是算卦的?后来居然有乡亲搬来椅子给他坐。普通算命先生怎能有这般待遇?那镇子里的人,问的都是些家常里短的事,譬如家人是否长寿,何时娶妻之类。”
听到这里年轻人有些不屑,喝了口茶,咧嘴一笑。
“这种事,随便说说即可让人信以为真。”
“可那算命先生能在对方三言两语之后做出判断,道出对方的职业或身体情况,儿女多少,是否寡居,他都能看出来。”
年轻人愣住了。
“这是为何?”
大汉微微笑了一下,喝口茶,继续道:“你且听我说完。当他快要收摊时,来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说丈夫染了怪病,身子日渐衰弱,走访名医未见好转。算命先生问了问具体情况,面色突然就凝重。天色不早,算命先生同那妇人说,次日要去她府上看看,而且,告诫她丈夫不要吃家中的任何食物。”
“人群马上散去,由于我次日清晨要去临镇,正要回去歇脚。令我吃惊的是,那算命先生居然叫住了我,说道‘既然大人从边关来镇子养伤,不知是否认识此地地方官员?我在此地怕是不会久留,如若认识,帮一帮那妇人也好,去查查她家。若要久拖,只怕犯了命案。’”
“命、命案?”年轻人一口茶水来不及咽下,呛到自己,咳嗽一阵红着脸道,“怎的就成了命案?而且,他怎么知道你是当官的?”
大汉苦笑了下:“谁知道?我去那小镇子养伤半个月,他那天是第一次来。我还纳闷呢!我穿着便服,没带大刀也没带长剑,伤势并未外露,一直离他几步之遥,根本没走近过。他怎么知道我是做官的?他什么时候盯着我看的?我真的……吓了一跳!”
年轻人示意他说下去。
大汉闭目,继续道:“我并未答应,毕竟我即将前往临镇,何时归来未尝可知。就在我离开时,只见一只白猫窜上了他的肩膀——这个算命先生行走江湖,居然还带着一只猫。”
大汉将及此,长吁一口气,年轻人却显得不耐烦了。
“头儿,接着讲啊!真是个怪人!你就没再问问他的底细?他怎么看出来你是当官的?那妇人怎么了?”
“一概不知。再见此人,已在八年之后——今年春天。”
“今春?你们在何处相遇了?”
“汴京城,大理寺。”
年轻人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笑笑:“他一个算命先生,为何出现在大理寺?”
“办案。那算命先生好像跟很多大人物有来往,总有人找他办事。我亲眼见过,案子到他手里,若是小案,陈述完毕就有结果。大案,五到七日就会水落石出。”
年轻人闻言,脸色微变。
“你之前不在汴京,不知此事也是正常。今年春夏之时,汴京城的破案数目激增,还收到了圣上的褒奖。这一切,都倚赖那个算命先生。”
年轻人还是将信将疑:“不是我不信,只是……燕头儿,你讲的太过于不可思议。”
大汉哈哈一笑,眼中充满钦佩:“信与不信,到时便知。青衣奇盗即将前往庸城,故此,庸城城禁七日。夏家乃江南最大商贾,夏家独子夏乾清便住在庸城,与这位算命先生是竹马之交。相信此次,定能将青衣奇盗捉拿归案。”
年轻人闻言,笑容透出几分冷意,几分气恼:“希望如此。据我所知,夏乾清自幼不学无术,他可未必能帮上忙。
大汉啧啧一声:“话说回来,那算命先生的师父,甚至曾经教导过夏老爷。”
“那算命的师父又是什么人?”
大汉停顿一下,缓缓道:“理学家邵雍。‘一枝梅花卜天下,两条鱼儿定乾坤’。据说,他是一位先知,看到兆头,什么都能知道。”
年轻人叹道:“邵雍……那可不是算命,他那些神事儿都是老百姓瞎传的。我估计只是一种见微知著的本领,人说,聪明的人可以凭借一滴水看见海洋,凭借一朵花便知晓时令,那么三言两语就断案,想来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大汉只是摇头笑笑,拿起桌上的佩剑,站起身来。
“邵老先生早就驾鹤西去。你死了就能见到邵先生,活着,兴许能见到他徒弟。咱该走了,你要想听故事,等几天吧,看他怎么捉那青衣奇盗。”
年轻人忙问:“你还没说那算命的叫什么呢!就是邵老先生的徒弟!你之前说他姓易,那他叫——”
“易厢泉。《易经》的易,厢房的厢,清泉的泉。”
摘自《北宋清泉奇案》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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