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气场的男人给人什么感觉,一看就很有气场的男人有气场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 文丨吕轻侯
■ 轮值裁音师|小胖
北周年间,秋官有个叫裴珪的郎中。
什么叫秋官呢?所谓秋官,是西周年间的一个重要行政部门,主管刑狱审讯,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刑部。宇文氏建国之后,为了得到汉人士族的好感,打着恢复古制的旗号,照着西周的官制建立了自己的这一套行政系统。
言归正传。裴珪的妻子姓赵,长得姿色动人,闭月羞花,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家里有这么一个美娇娘,裴珪当然是视若珍宝,当然了,他也很得意,什么时候说起来都觉得脸上有光,每逢有同僚登门拜访,他也总让赵氏出来会客,炫耀一番,好显得自己艳福不浅。
当时的长安城里有个有名的相士,叫
张璟
藏。有一次,张璟藏到裴家做客,裴珪这个人好显摆,又让赵氏出来见客,同时呢,也想让张璟藏给赵氏看看相。裴珪看了看赵氏,几次欲言又止。裴珪是在官场里头摸爬滚打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厉害得很,一看张璟藏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让赵氏先退入后堂,然后说,阁下有话但说无妨。
张璟藏说,许多年来我阅人无数,姿容胜过尊夫人的,的确是一个也没有,只是尊夫人的眼睛生得有瑕疵。
裴珪说,此话怎讲?
张璟
藏说,尊夫人目有四白,长而漫视。按照相书的说法,这是猪眼。女子生了猪眼,必是水性杨花之人......什么是目有四白、长而漫视呢?就是说,黑眼珠小,周围眼白多,眼形长,看人的目光如云似雾,闪闪烁烁。
张璟藏的话还没说完,裴珪就笑了,说这怎么可能,我们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我待她不薄,她也必然不会有负于我。再者说,她秉性高洁,临花照水,我对她再也了解不过,她怎么可能背着我去做那下座之事呢?
相书
的说法,做不得准,算不得数。裴珪说了这话,张璟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稍微坐了一会儿,和主家饮了几杯酒,就起身告辞了。这事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但裴珪这人嘴上没把门的,有一次和同僚饮宴,趁着酒兴就把这事当笑话说了。
长安城里,谁不知道裴珪家里有个闭月羞花的美娇娘。很快啊,这事就传得满城风雨。张璟藏是个神算子,每次预言无不应验如神。所以,有些个好事的人甚至为这事做了个赌局,有些人赌赵氏肯定会出墙,有的人则赌张璟藏肯定会输。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各种专门抓花边消息、明星鸡毛蒜皮的媒体,不然,这事肯定会登上许多媒体的头条。
过了没几天,不知道哪里忽然传出绯闻,说赵氏不检点,在外面有人了。这话传到裴珪的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说这全是外人瞎造谣,为了证明伉俪情深,裴珪时常带着赵氏走亲访友,一到公开场合就跟赵氏卿卿我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秀恩爱,秀甜蜜,让各种乱七八糟的谣言不攻自破。
如此过了两三个月,这事也就渐渐没人关心了,长安城里许多人都说裴珪和赵氏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因为这事的影响,张璟藏声名大跌,流言蜚语满天飞,到他家求神问卜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的人说他就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但张璟藏从来不把外面的传言放在心上,也不辩解。
又过了几个月,长安城里忽然爆出了一个大消息。什么消息呢?裴珪带着赵氏去宫里参加一个酒宴,赵氏竟然趁着裴珪酒醉的时候,去跟一个禁军武官偷情,结果被巡夜的士兵发现了。裴珪面子上挂不住,把赵氏痛骂一番,当场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休了,可这赵氏是个泼辣的主,反过来还责骂裴珪官位太小,让她人前人后没面子,更可气的是,她不但承认了偷情之事,还说自己的情夫有五个。
一对人前大秀恩爱的夫妻,就这样打打闹闹地不欢而散了。一夕之间,长安人对张璟藏的风评大变,都说他真是料事如神的活神仙。张璟藏呢?一如从前,荣辱不惊。对于裴珪与赵氏的婚变,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有一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命理和面相来看,裴珪与赵氏的姻缘在那次相面之后的第二个月就应该结束了,可后来为什么过了大半年,他们才一拍两散呢?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看得不准吗?
带着这个疑问,张璟藏有天特意到裴家登门拜访,想解开心里的疑团。听他说明来意,裴珪苦笑着说,阁下的确神机妙算,上次你给那个贱妇相面之后,第二个月我就发现她有奸情,已经瞒了我很久。
张璟藏说,既是如此,尊驾当时为何不休了她呢?
裴珪叹了口气说,我与赵氏都出身大族名门,那种见不得人的事闹大了,裴家和赵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而且,一旦涉及休妻,怎么分割家产也是个大麻烦。我能怎么办呢?只能装聋作哑,明面上看着是一家的日子,实际上分开两半过,她偷她的人,我忙我的仕途。外面的风言风语越多,我们就越是得在人前表现得伉俪情深。要不是她偷人的事被宫里的巡夜士卒发现,这掩人耳目的日子真不知道得过到何时呢!
张璟藏苦笑着说,想不到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连休个妻也如此棘手。
裴珪说,不止我一家这样,长安城里许多达官贵人都是如此呢!别看他们人前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回到自己家里,那就是另外一番面目,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生人,好点儿的冷脸相向,差点儿的就是整日价吵吵闹闹。我也敬告先生,以后你到了有头脸的人的府上,千万不要给人家看姻缘。好比说我,要不是那贱妇奸情败露,我们就这么凑凑合合过一辈子,你这招牌不就砸了吗?唉,我也是时运不济,为什么别家的假夫妻能作伪做到底,我却出了这么大的丑呢?
疑团解开了。张璟藏不好再说什么,安慰了裴珪几句,就起身告辞了。从此以后,他当真记住了裴珪的劝告,再也不给有头脸的人看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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