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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对算命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书本上说,算命就是封建迷信。我也认为,算命就是封建迷信。可是,我对书本上推论的证据产生了怀疑。
我至今记得,书本上那个小故事。
故事说,一个眼瞎的算命先生,给一个村人算命,算得特别准,人们都很佩服他。但他是如何算准的呢?因为他提前到村子里,四处游荡,看似游荡,实则暗中打听村人的事情,牢记心中。所谓的算命,就是他偷摸打听来的信息。由此观之,算命先生就是骗子,算命是不靠谱的事情,是封建迷信。
当年得我们,睁大了眼,竖着耳朵,听老师讲那个故事。讲完了,大家纷纷点头,心里死死认定,所有的算命先生都是骗子,所有的算命都是封建迷信。
我也是其中一员,因为书上说得对,老师说得对。可是,内心还是打上了大大的问号。我觉得那个故事有很多漏洞。
首先,据当时幼稚的我所知,大部分算命先生不会上门算命,都是人们主动找他。就算有到处走动的算命先生,也只是少部分,不能代表全部。
其次,想要算命的人不固定,算命先生怎么会打听到所有人的事情呢?
再次,算命算命,大多算得是未来的命数,即使把消息打听全了,也不一定用得上啊。
总之,我觉得这个证据漏洞百出。既然证据不可靠, 那么结论也就不可靠。虽被书本和老师“挟制”,当时我还是认为,算命一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值得相信,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待探究。
长大后,接触到更多跟算命有关的事。村里人诸事不顺时,都会找个算命先生瞧一瞧。算得结果大多是房门的朝向不好,或祖坟埋的位置不好。不管真假,村人都会言听计从,改换门庭。我当时很鄙视他们,“都啥年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的不只是村人,还有我的父母。那一年暑假里的一天,突然暴雨如注。母亲因为到房顶收玉米,从楼梯口跌落。跌这一跤,母亲腿骨骨折,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又在家休养一个多月才渐好。
母亲遭遇此劫,又联想以前也总是多病多灾,就找算命先生瞧一瞧。算命先生说,你家的厕所,位置不好(当时农村的厕所,都修在院子里面)。这个厕所,与外面相通,外面就是诊所,病人们都在这里上厕所,把病祟邪祟都传到自家了。
父母听后,深以为然,就把厕所外墙砌住,让外人无法使用。
也许是巧合,家里果然安生了几年。
后来,家里又颇不平顺,又找人算,说还是因为厕所。这一次,父亲直接把厕所填住,用土盖好,任谁也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是一个厕所了。
因为我在外地上学,不甚清楚父母的举动到底有没有作用。只是,最近这几年,父母又接二连三生病,还是很难治愈的那种病,真不知又是哪一处风水的缘故了。
我想,算命,只是人们在人生无常面前的一种心里安慰罢了。算不准,是常态;算得准,是巧合。
大学里,有一位教授,平易近人,课堂上常给大家聊一些题外话,深得学生们的敬爱。有一次,他讲了一个关于算命的故事。
他说,他的邻居,干啥都不成,于是找了个算命先生探探缘故。这个算命先生问清情况后,只说,“你老家东南方向,50米的位置,你往下挖五尺,里面有个铁橛子,你把它挖出来扔了就行了。”邻居一听,赶紧驱车两小时回老家,找到东南方向,找到50米的位置,往下挖,果然挖到一个铁橛子。
教授说,以前我也觉得算命都是胡说八道,但听说这件事后,我觉得得重新认识它。毕竟,一个算命先生不可能找到人家的老家,专门往那里埋一个铁橛子。而在一个固定的位置,能挖到一个铁橛子的概率也非常小。这个算命先生是有点真本事。算命的神秘性,也许是我们无法理解也无从探究的。
教授的看法,也影响了我的想法。一个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人都这么说了,可见算命绝不是封建迷信那么简单,也不是“准”与“不准”就能概括的,它的神秘,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你永远不知道它的来处和去处在哪里。
很快,我也亲身经历了一次“神秘”。
一个好友说,她老家有个算命先生,算得特别准,天天顾客盈门,她准备去算算。我一听,立马精神起来,要和她一起去,倒不是真相信算命,只是想要看看算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去她老家,我们坐了两小时火车,又坐了一小时出租车,晚上就住在她家。朋友说,这个算命的生意太好了,去的晚了,需要排很长的队。于是乎,我们俩五点就起床,匆匆赶过去。到了地,六点多一点儿,那门口,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了。
我本以为,这种神秘场所,该是藏在某个深宅大院里。我们会穿过长长的甬道或走廊,来到一座宽阔的木门前。那木门已经斑驳,低调地彰显着它的历史。推开木门,它会“吱呀”响一声,我们迈过高高的门槛,来到正厅。厅中间,一定摆着一个长长的,高高的茶几。这茶几也必是木制的。
茶几上,简单的摆一副香炉,香炉里点着几只细细长长的香,那香正寂寞地燃烧着,烟气袅袅地飘向屋顶。香炉后面的墙上,必然贴着一张古人的画,慈眉善目,古道仙风。顺着那烟,往上看去,那同是木制的房顶,高高隆起,粗粗的横梁赫然映在房顶的正中。
四面墙壁雪白,白中透出一丝寒意,让人不觉噤声。屋内两边对放着四把木雕椅子,两把椅子中间,放着一张高脚窄方桌,方桌上有一副青花瓷的茶壶和茶碗。虽有椅有凳,但来算命的客人必不会坐的,只会恭敬地站在房门口,等待传唤自己。
进入里间后,那算命先生正坐在一张大方桌后,客人走过去,小心地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聆听算命先生的“金玉良言”。听后,或有发问,算命先生不急不缓,一一解释之。客人得到答复后,退出内间,走出客厅,长吁一口气,心里想着,阿弥陀佛,一切还好。
但眼前的景象是,它就是街边的一家小门店。冬天的早晨,天还灰蒙蒙的,我睁大双着眼,仔细观察。小店的门,是常见的电子伸缩门,很窄,大概一米五左右,看起来灰绿灰绿的。门上面,光秃秃的,没有匾额。我又看看它旁边的店,一个个小门紧闭,仿佛不欢迎我们似的。
由于天未亮,看不出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猜测无非是一些五金店,小鞋店之类。店前面,是一排法国梧桐,森森然,映得小店门口更加昏暗了。梧桐树绕着的,是宽阔的双向道马路,马路还在沉睡中,几乎不见汽车驶过。
我有点失望,这完全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呀!跟我心中的“神秘”差太远了。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继续等吧,看看“庐山真面目”。
可是,冬天的早晨,等一分钟都很煎熬。我们缩着脖子,跺着脚,使劲哈着手,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我向朋友提议,现在还早,没几个人来,不如咱们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早餐店,吃点东西,暖和暖和。朋友也冻得清涕不断,立马同意。
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二百多米,果然有个早餐店,买了个鸡蛋灌饼和一杯热乎乎的豆浆,忙不迭地一手往嘴里送,一手握着豆浆杯取暖。
边吃边走,回来时,小店前又多了四五个人。天渐渐亮了,门口也聚集起一二十个人了。
马上八点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冻僵,蹲在墙边动也不想动,似乎一动就把仅有的热气也散出去了。路上也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马路苏醒了,喧嚣的一天正式开始了。我和朋友叹息道,“算命仙儿”为啥还不来(口语,把算命先生称为“算命仙儿”)。
我暗暗有点后悔了,干嘛要来遭这罪,命运都在自己手里,旁人如何算得出来。
正愁闷间,人们开始呼呼啦啦往门口涌,朋友拉起我也赶紧往前走。这“算命仙儿”总算来了。
看到他后,不,应该是看到她后,我的失望更多了一层。原来还是个“女算命仙儿”!她穿着一件长长的驼色羊毛大衣,大衣把她身子裹得圆滚滚的,真像一截圆木。这“圆木”的上面是圈厚实的狐狸大毛领,随着她的走动翼翼生风。她的头部也是圆实饱满的,马尾扎得高高的,脸上抹了厚厚的白粉,估计还搽了胭脂,白中透着粉红,让我想起那失去水分的大冬桃。嘴唇抹的鲜红,和那粉红交相辉映,很有富贵之相。她算命一定赚了不少钱。
这么一个壮硕鲜艳的身躯,又穿了一双尖尖的的高跟皮靴,我感觉那鞋跟随时都能把地面戳一个窟窿。但见她“咯噔咯噔”又快又稳地走到门前,从腕上的小包里,掏出钥匙,轻轻一扭,往上一抬,再用力一提,那伸缩门“哗啦”缩上去,又“哐当”停住了。
她走进去,人们也急急地往屋内挤着。我和朋友不甘示弱,成功挤到了前面。进去之后,一种寺庙里常有的那种香味,扑鼻而来。再看这间房,实在很小,还被隔成了两间。即使她开了灯,房间还是很昏暗。
外间墙上摆着许多佛像、菩萨像,靠墙有一把窄凳,已经坐满了人。别的就看不见了,因为人们已经把房间塞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抬头看去,只有一片黑压压的头顶。她进入里间收拾了一会儿,说可以进了。那第一个“幸运儿”,推开门进去,又关上,与我们分隔为两个世界。
“到底是怎么算的呢?我的命又如何呢?”看着那扇门,我的心情竟紧张起来。
我是第四个进去的。进去后,先递上事先准备好的二十元钱。她接了钱,接着她说,还需要出一元烧香钱。我递上五元,她找了我四元。
接着,她坐到靠里面的香炉前,香炉大概是是放在一个窄桌上。桌子上,也堆着大大小小的佛像。
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空间太小,我们俩相距一米多,但我还是没法细细分辨她的五官。她笼罩在那昏暗里,那烟气缭绕中,身上的俗艳之气倒减了几分。她问我,“你想问什么?”我不好意思地说,“婚姻”,因为当时正在谈恋爱,很想知道最终有什么结果。
她听后,拿出一把香点上,那香立马呼呼地冒着烟,她把香插在香炉里,嘴里嘟囔了几句,开始说了十几句顺口溜似的话,当时我只觉得说得真准!现在想想,那几句顺口溜,很像《红楼梦》里的人物判词。
她说完,我就出来了,心内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又有一种得知恋爱好结果的兴奋。朋友已经在外面等我。我从人群中挤出去,赶紧和她交流“判词”。交流后,兴奋感消失了,因为我俩的“判词”,简直大同小异!感觉又交了一次智商税,二十一块钱白花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反复咀嚼着那几句话,一边与自己当下的生命对照,一边想从中咀嚼出未来生命的奥秘。
当时,白天黑夜总是不时想起,它们像被印在空气中,我一抬眼就看到了,闪闪烁烁。然而,过了两个星期,感觉就淡了许多,到如今,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时常想起的倒是那次算命的经历。
那场景,那女“算命仙儿”,在记忆中,总是一个鲜艳夺目的存在,像万花筒里的世界,让人永远也猜不透。
那个大大的问号,始终在脑海中绕啊绕啊,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开天眼”这个词语。有人说,算命先生就是“开了天眼”的人,所以他能“看到”别人的来处和去处。
心中的迷雾,好像一下子消散了,一切都开朗起来。我想,那所谓的“看到”,大概是指——当一个人来到“算命仙儿”面前,那“算命仙儿”看到这个人,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关于这个人的画面。这些画面有过去的,也有将来的,像海市蜃楼一样,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也有一些错误的反射。所以,“算命仙儿”算得准或不准,全靠他那“天眼”“视力的好坏。”
这样一解释,就一通百通了(其实是自己毫无根据的推论)。现在,我很懊悔当初怎么那么傻,怎么不向那个女“算命仙儿”多问几个问题,说不定她真能提供给我一些人生的线索呢!那我将免去多少的惶惑不安啊。
俗话说“穷算命,富烧香”。算命终究是我这种穷人聊以自慰的方式,总想从“算命仙儿”口中,得到美好人生的希望。无论那希望多么渺茫,从“算命仙儿”口中说出,就如同渡了一层金,上了一重保险,有实现的保证了。
可是,算命先生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那通向美好之路有多么崎岖。
纵然千难万险,该实现的终究会实现。因为命运,不是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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