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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笔法,每字必有褒贬,美其名曰:惩恶劝善!事实果真如此吗?
前言
天上掉馅饼的都是传说,但掉下皇位却可能是真的,汉灵帝的皇位就是这么来的。是的,就是那个诸葛亮嘴里说“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里的汉灵帝,傀儡皇帝刘辨和刘协的老爹,史上有名的“昏君”。
可如果汉灵帝刘宏能多活几年,可能压根也想不到,“我”大汉江山就这么没了?自己也成了一代昏君!
汉灵帝剧照
天降皇位
东汉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年仅11岁的小刘宏,可能正在河北沧州大地上和小伙伴们玩耍,家里虽然有点穷,好在还饿不着。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票达官贵人,邀请刘宏去当皇帝,一众小伙伴瞬间都懵了:这算啥?天上掉下个超级大馅饼?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真的!刘宏虽小,可妥妥的是正牌皇室宗亲,乃河间孝王刘开曾孙是也。前段时间老皇帝荒淫无度,一不小心病死了,重点是没有儿子。大臣们争来抢去看谁都不顺眼,最后相互妥协,选择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刘宏。来吧!别遛狗了,当皇帝多刺激!
好的,11岁的小刘宏,在外戚党魁窦武和皇后阿姨窦妙的扶持下,成功上位,糊里糊涂的成为一名“傀儡皇帝”。
汉灵帝剧照
吃瓜小皇帝
小皇帝年轻识浅,自然不能上朝执政,好在还算聪明伶俐,颇有“傀儡皇帝”的自知之明。宦官要封侯,小皇帝:准!窦武要当大将军,小皇帝:准!陈蕃要当太傅,小皇帝:准!窦武:我一家老小都要当官!小皇帝:都准了!
已然得势的外戚党与士大夫们自然顾不得小皇帝的感受。同时,深宫之中,王甫,曹节为首的一众宦官也不是吃素的,二者针锋相对,斗的不亦乐乎。
此时的小皇帝刘宏,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态度。虽然可能是有点迷糊,不过,内心一团火焰也在冉冉上升之中,哥们可是皇帝了!
曹节剧照
九月政变
火山总有爆发的时候,不然都不能叫火山。大将军窦武大权在握,士人归心,与刘淑、陈蕃合称“三君”,堪称天下名士,众望所归,同时又有窦太后居中调度。窦武感觉自己不干点啥,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自己。于是窦武对陈蕃说:我想干掉宦官集团,你来不来?陈蕃:来!
为啥说无巧不成书?是的,泄密了。历史上,凡是干大事的不泄点密都不好意思上史书,黄巾之乱泄密了,辛亥革命也泄密了。不管了,反正当时大宦官们都知道了窦武的计划。
建宁元年(168年)九月七日,就在泄密当晚,一众宦官得知消息后,当即“歃血为盟”,准备反攻。曹节率人冲向德阳前殿,告诉小皇帝:外面有人捣乱,要收拾你!你得跟我走。
小皇帝:我信你个鬼!啊,不对,我信你,走吧。我忘了还是吃瓜少年,看你们表演,干掉一个少一个。
王甫剧照
大战一触即发,窦武率皇城禁军北军五校立于皇宫门前。王甫率虎贲、羽林、厩马刍、都侯、剑卓戈士,共千余人与其对峙,然后又假传小皇帝的命令,让“出差”回来的中郎将张奂带野战军过来帮忙。
双方对峙一夜,大早上的,王甫已然快扛不住了,灵机一动突然大喊:禁卫军们,你们是皇家士兵,为啥打皇宫呢,这不是谋反吗?赶快投降,有赏!
有时候历史搞起怪来,是始料不及的。
宦官王甫这一嗓子固然比不上张翼德喝退百万雄师,但效果着实惊人!
因为禁军投降了!是的,大将军窦武麾下的大汉皇家禁卫军,北军五校的将士们,听到宦官这一嗓子,开始投降了!从早上零散的投降直到中午,窦武身边竟然没几个人了。我是很想知道窦武当时的表情,这是政变啊!玩呢!其结果是可预料的悲惨,窦武及其亲朋好友被宦官灭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你知道为啥后来的外戚何进,死活都要召董卓进京了吧。这前车之鉴不要太直白啊,同样是外戚大将军,同样统领北军五校,同样要干掉宦官集团,过程不是那么容易滴。窦武基本是以血的代价告诉何进,皇城禁军靠不住啊!
小皇帝估计也有点懵:你们打架是真的打啊!见血的那种!小脑袋估计也是嗡嗡的。这场“虎头蛇尾”的事件被史上称为“九月辛亥政变”。
窦武剧照
痛且不快乐着
自窦武为首的外戚党被灭,宦官异常得势,有多得势?借一个词来说,恐怖如斯啊!大宦官王甫竟被封为冠军侯,这可是我霍骠骑的爵位啊!叔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啊。此外,曹节的父兄子弟全部位列公卿,布满天下。然后老皇帝的弟弟勃海王刘悝被二人诬告谋反杀害,凡此种种恶行,不胜列举。
直到9年之后,对于刘宏来说,发生了一件大事。
熹平六年(177年),20岁的汉灵帝刘宏,人生中第一位结发之妻,宋皇后被宦官王甫构陷废后,死于暴室。
刘宏应该是痛苦的,20岁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连自己的结发之妻都不能保护,这还了得?君不见李云龙炮轰平安县城呼?
可作为傀儡皇帝又能如何呢?他可没有李云龙的上万部队和意大利炮啊。
窦武兵败剧照
翻云覆雨
光和元年(178年),这是刘宏突显转变的一年。其一,汉灵帝以爱好文艺为名,设置“鸿都门学”,广收天下士子与“文艺青年”,这有啥奇怪的?奇怪在出身于“鸿都门学”的学子后来都做官了,有些为刺史、太守,有的甚至为尚书、侍中。这等于是绕开了朝廷的选官制度,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意义重大啊。
其二,卖官挣钱。在178年,汉灵帝首次开始西园卖官。淡定,大家不要一听卖官就开口否定,事实上,古代卖官是一项制度,秦始皇卖过官,汉武帝卖过官,哪个朝代都没停,明清时期换个高大上的词叫“纳捐”。本质都是一样的,要想办事总要有钱啊。
钱有了,人有了,办事吧。然后在179年,突然中常侍王甫及亲信太尉段颎被下狱而死,可惜了段颎这位大汉名将,给宦官陪葬了。曹节估计是没怎么得罪汉灵帝,也可能是年事已高,没被处理,但两年后就死了。
经过十年的皇室教育,明显刘宏已经懂得掌权了。扫清了政权障碍之后,立马培植自己的势力。180年,23岁的汉灵帝力排众议,迎娶何氏为皇后,扶持何进何苗等新的外戚接连上位,又提拔一批宦官,为“十常侍”之名。
直到此时,汉灵帝才可以说是帝位稳固。
灵帝卖官
稳定江山
应该说汉灵帝为稳定大汉江山还是做了一些事的,更准确的说是为稳定皇权做了一些事。
黄巾之乱浩浩荡荡,鲜卑南下气势汹汹,十万羌兵进犯关中,另外还有江夏蛮叛,九江蛮叛,丹阳山越贼叛,益州郡夷叛,合浦、交阯乌浒蛮叛,巴郡板楯蛮叛,武陵蛮叛等等,这些都是汉灵帝时期的天灾人祸。没想到的是叛乱基本都被平定了,皇甫嵩,卢植,朱儁三大名将,风光一时,这是王朝末年吗?你敢信?要是大汉不亡,搞不好要给个中兴的名头哩!明末可是谁都打不过啊。
除此之外,外戚何进兄弟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立有功劳,权力膨胀。汉灵帝后期已经着手限制其权力,设置西园八校尉,命宦官蹇硕领之,又任命董氏外戚董重领骠骑将军一职,分权之意,不言而喻。
按照汉灵帝的可能构想,十常侍是自己提拔的势力,宦官只能依靠皇权,于何皇后又有恩,于董太后又亲近,二者牵掣,纵使作乱亦不会影响大局。
刘辨实为太子,于何进而言乃是外甥,不至于兵刃加身。且分其兵权,相互制约,权柄下移,何进只能乖乖辅佐太子,就算做不成霍光,也成不了王莽。
皇甫嵩剧照
总的来说,汉朝的传统,皇权依靠外戚,宦官,帝位三者巩固而成。汉灵帝的处理是削其强,扶其弱,看起来是没什么大毛病的,如果在汉朝历史线上看,灵帝的处理挺到位的。如果当时你对刘宏说,大汉不行了,他是说啥也不会信的,讲道理,这皇权力量明明很稳固啊。但俗话说“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汉灵帝之帝位,来的突然,走的意外。189年汉灵帝驾崩,实质掌权不过十余年时间。但汉灵帝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十余年布局被何进一朝丧尽。糊里糊涂的,大汉就没了。
古有传言:乱天下者,必何进也!其原因是召董卓进京。个人认为,结论是对的,原因是错的。为何?
外戚与宦官相斗,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有汉一朝,这样例子多了。不论哪一方赢,皇权都不会有影响。错就错在,两败俱伤,更糟糕的是同归于尽,这就可怕了。意味着皇权力量只剩下小皇帝孤零零的一人,权力系统崩溃了,在古代这是很危险的,不被篡位都奇怪了。
何进无疑走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二者同归于尽,真是个中彩票一般的“人才”。在打垮宦官之后,何进掉以轻心,为宦官所骗,作为集朝堂和军方一体的领袖被几名刀斧手轻易杀死,就跟导演安排好的一样。
此时几乎可以看到世家们的狂笑,剧本都不带这么写的。世家已然成了当时最大的政治力量,有没有董卓都已经不重要了,世家迟早要上位的,新一轮的斗争是必须要展开的。
何进剧照
东汉是董卓搞乱的吗?不然,董卓几乎是个活靶子,吸引所有恶名。董卓若不进京,袁绍曹操为首的世家力量,架空小皇帝绝非难事,挟天子以令诸侯仍然会发生。随后,春秋笔法,改朝换代,水到渠成。
三国是什么?三国是世家的百年狂欢,参与斗争的势力基本都出自世家大族,千万生民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历代汉帝采用外戚与宦官力量压制世家,不是没有道理的。
汉灵帝留下的一步活棋,硬生生被何进下成死棋,糊里糊涂的丢了江山。可真称得上“谁能祸乱天下,唯我何大将军”!
结语
纵观汉灵帝一生,称不上英明,但也不至于如史书所言“昏庸无能”。在王朝末年能平定“黄巾军”及“十万羌兵”这种规模乱局实为不易,启用的人物如“皇甫嵩,卢植,朱儁,曹操,孙坚”等人,也都是一时名将。你说他卖官吧,的确是黑点,但事实上,秦皇汉武都干过,康熙平三藩也曾卖五百县令,这些也不能视而不见。
私德有亏也是其不可推脱的问题,遛狗卖货是有记载的。但有一说一,也有不少恶名都来于后代文人所言,有强行抹黑的意图。如《后汉书》记载:于西园弄狗,著进贤冠,带绶。说白了,就是给狗带上官帽,遛狗玩。
这事大吗?咋了,溜哈士奇的小伙伴们,还没让它戴过帽子,穿过衣服?结果东晋人袁山松在记载时,在“狗”字后边加上三个字“以配人”,言辞恶俗,令人不忍耳闻。其余“裸泳馆”“开裆裤”之说,也多来于东晋时期的野史,如东晋“奇书”《拾遗记》。也不知道为啥东晋文人这么讨厌汉灵帝。
回归正题,当对一个帝王的评价着重于私德时候,这个评价已经走歪了,评价者心态已经失衡,若论私德,秦皇汉武都未必能过得了这一关,更何况不少是“恶意差评”。
帝王评价向来重点在治政,治军,治民等几方面功绩,当然就算如此,汉灵帝也称不上明主,可能还是不及格。他只在皇权及军事上有所作为,其他方面算是随大流了。明君之称肯定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但抛开上帝视角的观点,他算不算昏君,还真不能一言评之。
话又说回来,谁能想到百年难遇的“猪队友”,让他摊上了,还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葬送了汉室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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