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夫妻双方经营一个家庭的句子,好的家庭是靠夫妻共同努力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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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的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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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挪着步子手中提着红漆描金食盒在四夷园门口回转不停
她轻轻叹了口气压下心中恐惧后又暗叹自己运气不好竟连着三天都抽到来给这妖女送餐
矢月公主她把饭食摆出轻唤纱帘后的人
帘后影影绰绰光暗未明风撩起一角她颤颤巍巍抬头望上一眼只瞧见空荡短小的身影脖子往上戳着一张青面獠牙
她惊恐中想起宫中流传最广也最恐怖的那只食人鬼据说是南国公主养在身边专门杀人用的她腿一软跪在地上
宫女眼睁睁看着鬼脸走近自己哆哆嗦嗦伏在地上叫喊公主救命救命
一直到鬼脸蹲在她面前打量周边一切好似凝固她紧张地放缓了呼吸心中已是绝望许久鬼脸发出稚嫩的疑问
你为何如此怕我
是小孩子的声音那人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发髻她斗胆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白嫩清丽的小脸睫毛挺巧眼睛干净漂亮小小年纪便可见长大后是何等姿容又能迷倒多少青年才俊
小孩手中拿着一张鬼面具正不解地看着自己
原来刚刚的食人鬼只是这面具
宫女刚松一口气正要说点什么谁知那孩子身后陡然冒出一条丝丝吐着信子的白蛇竖立的金色瞳孔冷漠的看着自己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毒兽前后移动做起攻击的姿势
她这时又看那孩子天真懵懂的样子只觉得皆是南国公主作出的假象哪家的小娃会养一条蛇在身边这分明分明还是那个鬼魅怨气所生专门来霍乱人间的妖女
小宫女终于受不住刺激求生的本能让她屁滚尿流跌撞出四夷园
阿满已然习惯启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恐惧她老成地叹了口气乖乖吃完饭玩了会儿小白蛇晒了一下午太阳望着天思索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日子也就能过下去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走出四夷园可这里的人十分奇怪他们明明害怕自己却也可以冠冕堂皇夸奖她等她转身时还要说明天再来玩啊然后叫人好好洗一洗她呆过的地方还有些人连掩饰都懒得只当她是妖魔鬼怪见不得她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可碍于某种原因憎恨又变了害怕
按照日历来算那应当是正弘二十二年阿满住四夷园的第一年
到了正弘二十六年
阿满十二岁她的宠物小白蛇不幸在盛夏寿终正寝
它是阿满从南国带来的唯一活物
从得知要远赴启做质的那一刻娘亲匆匆为自己送来了这样一个小陪伴
娘亲说这蛇活着时涎液是剧毒可保护阿满死了以后它便是解万毒的药
小白蛇极通人性她哭了好久才把小蛇的尸体细细研磨整好装满一盏小玉瓶
阿满他妈是他们南国国师的女儿说起来国师那个职业是从很久很久就传下来的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行她们要从小开始学习种蛊育虫占星卜卦各种神秘技能外人眼中常常不得其解但在南国人心中国师一脉要被绝对尊重
后来南皇看上了他妈和皇室强强联合俩人浓情蜜意生了一儿一女阿满还有个哥哥可是众人不知真正传承的其实是她的哥哥
现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左右做质的是阿满左右骗了所有人的是南皇所有人都以为阿满才是下一任国师大启以为靠着一时的国力强盛弄来了阿满就可以高枕无忧哪知虽然往任国师都是女子可他们的传承关系仅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有关
第二年的时候孤独了很久的阿满终于有了另外的寄托
有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惊鸿一瞥哪知糊涂了半辈子
符世央日日从四夷园外经过沿着斑驳的围墙经过百年的老槐树到洪雪园之后在那里钓一天的鱼或看一天的书等到夕阳下了便原路返回
阿满了无生趣也日日清晨坐在墙头等着那个绛紫色直裾袍的少年从雾气中走来她便与他打声招呼等到傍晚将至她又爬上墙头等着少年归来问句今日可好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然而少年从来没有回答过她他只是温和微笑的看着阿满就像对一个极其准时的报时鸟少年大抵是见过大世面对人事也没什么好奇心故而并不在乎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孩
秋日的微风柔和轻轻抚摸着姑娘的发顶阿满照常坐墙头大老远开始喊
你今日来的可早可有吃早食
少年走进了她便说我昨晚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你一定想不到我梦到了什么
少年走远了喂喂喂我同你讲了这许多你知我叫阿满你叫什么呀
少年依旧微笑离开阿满耷拉在墙头好似一朵饱经风霜的小红花她想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然后绛紫色的人影退步回来站定了瞧着墙头的小姑娘
阿满一激动咧开嘴开心的着力点都没抓稳乐极生悲摔了下来少年退后一步看着阿满皱脸揉臀部少年应该是个挺腹黑的少年因为他笑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呀她悄悄红了脸嘴人依旧不肯饶
那人伸出好似羊脂玉光洁的手歪了歪了头似乎在困惑许久嫣红薄唇吐出恶毒的话我还从未见过日日趴墙头的香玉呢
他这是嫌她做事粗鲁不温柔呢
阿瞒愣怔片刻她没想到这人原不是个哑巴声音还怪好听更没想到是他居然会伸手拉自己
阿满有些想哭这种情绪很快又被兴奋淹没她总是不敢光明正大走到他面前她是有多害怕这个每日雷打不动经过的少年会因为自己的打扰而不在来她是那样忐忑不安每日远远的看着他也觉得如此幸福想起自己却又卑微怯懦
这个不听流言蜚语不怕阿满的好少年如此挺拔如此正直未曾停下的步伐也在今日回转停了下了
阿满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纱裙翩飞露出莹白刺眼一抹柳腰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身上的金玉银饰发出微微响动
墙外的茑萝迎风晃荡阳光透过云间小洞直泻下来就要划开浓稠雾气连带着少年身上沾染的冰冷
他往日几乎不看她如此才惊觉竟是个这般好看的姑娘
符世央礼貌别开眼握拳抵在唇间尴尬地咳了咳
姑娘并未觉得不妥得寸进尺地跟着少年她忘记了问他为什么回来因为那些都已经不重要
那以后她每日等在四夷园门口也许早也许晚他总会来的
少年虽然沉默钓鱼的时候会多余一根杆子给她看书的时候也会给她一本画册想来是默许了阿满的跟随
只是这姑娘做事十分不专心不是在睡觉就是盯着他看又或者望着不知哪个点发呆
符世央觉得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他有时看书累了抬起头阿满就趴在案几上乖顺地闭着眼嘴角小小勾起也许正在做一场美丽的梦少年只能无奈笑了而后轻轻叫醒她
她刚睡醒时脾气很好迷茫的像一头闯入禁地的小麋鹿脸上还带着书脊压出的红痕看到他了便喜笑颜开猝不及发的可爱
少年看着她这模样胆战心惊中快要拿不稳书他压下心头怪异把煮好的新茶递给阿满
你每日跟着我自己就没什么要做的事吗
阿满咂摸不出茶的好坏这茶给她其实浪费了她思考了一会编个什么好呢不至于让符世央觉得自己天天游手好闲想了半天想不出只好摇摇头
她问你去过南国吗
符世央坐到她对面瓷白的手指握着天青色的茶碗琥珀调的茶汤看起来醇厚极了少年温柔看着眼前的姑娘我曾在书中见过那应当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阿满来了兴致那当然了我们那可不像这里四季分明夏天热死人冬天又出不了屋子南国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常年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可好看啦
是吗少年笑了姑娘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快活得像只自由自在的小朱雀
当然啦我最喜欢爬上屋顶白天的时候天蓝地和阿兹湖的水一样晚上就会有数不完的星星那里的天离人很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说着说着阿满达拉下眉轻轻叹气可是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还会有机会的符世央不大会安慰人也不太习惯阿满难过的样子
真的吗
嗯我保证
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你会和我一起去吗这似乎是个试探也许她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喜欢我吗或者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他手中的茶汤见了底不自然地避开阿满期待的眼神没有说话
符世央是个何其聪慧的少年即使是面对皇子的陷害也能面不改色自然应对就是这样的少年没法回答阿满宫角的青铃被夜风吹动奏着心慌意乱的乐歌
晚了我们回去吧
阿满不高兴地嘟嘴转移了注意力哀嚎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她从前只觉得一天好似有五六十个时辰怎么过都过不去自从和符世央玩在一起便觉得三四个时辰也只有一个时辰短连时间都变的调皮
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正如她不明白符世央在想什么一样
阿满十五岁清冷沉默的少年毫无预兆地便不来了她那天从日升等到日落后来他再没来过
她也去找别人打听符世央的消息可是那些人看到她只会惊恐躲避要么就是用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地嫌恶看自己
阿满一直记得自己走的那天父皇对她说阿满你是南国的英雄是你救了南国的子民
所以无论怎样异国他乡寄人篱下遭人惧恨想起这句话就不会觉得委屈
即便如此名为孤独的东西却无处不在直到符世央的出现她每日的期盼从回家变成了见他到如今她才发现在自己遥遥无望的质女生活中符世央竟潜移默化地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那些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和真相每时每刻不在敲打阿满她想原来我真的又一次被丢下了啊
她惯会自我安慰如今这光景却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每次都变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父母和哥哥放弃自己尚可接受然而符世央为何放弃自己
她想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他是否有难言之隐
阿满十六岁那年南国发展迅速兵力强盛已经是可以和大启抗衡的样子他们要求接回矢月公主也就是阿满
启皇一听气的胡子都歪了当初要你做我附属国你不愿意你们那国情神神叨叨地别说我也挺怕
没有理由打又不能打就只好从源头掐死把你女儿又是拥有巫术的下一任国师弄过来看你还能不能嘚瑟
好嘛现在你厉害了女儿也大了就想把姑娘接回去我白白给你养闺女啊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主要目前两国联合共同抵抗北蛮公主一回去你拍拍屁股带着兵跑了我上哪说理
南皇一听也觉得自己挺不厚道就回了差使让他问问启皇什么主意
我们启皇咂摸了一下觉得你要接回公主不就是公主大了嘛这姑娘接回去肯定就是成亲嫁人这好办直接嫁到我们启国不就好了
南皇想想理也是这么个理就问阿满怎么看
小姑娘近日也正为这不打一声招呼就跑的小玩伴发愁就回了两国皇帝一句话反正意思就是要我嫁可以但这夫君得我自己选
于是今年的春花宴得到消息的都知道南国公主要在宴会上择婿许多适龄公子哥找了理由推脱剩下的就是那些不得不来的和以为娶了公主就可以得到南国支持的皇子
符世央哪都不属于可他也来了之后谁都没想到天杀的南国公主居然看上了那个毫无存在感的二皇子
符是启国皇姓阿满一早知道符世央也是皇室只是她不知道如此清冷寡言的少年居然会是皇子
启皇下了旨赐婚矢月公主和二殿下符世央年后就成婚
这是阿满在四夷园里的最后一段日子启皇为符世央在上都城里另造了一处府宅成亲之日俩人便可搬出去
到这一步所有人才看明白皇上这步棋走的太好以南国公主的身份要做侧妃不可能同时也不可能让她做以后的一国之母故而娶了公主的皇子绝无可能成为储君
那么谁是那个身份高贵又好拿捏的呢
这烫手山芋给了符世央有些人鼻子灵深觉启皇用心深沉当然他们是自动忽略了这夫君本来就是阿满自己选的
符琉璃说符世央喜欢林弯弯那个时候阿满正帮她编南国的发饰闻言动作一顿问林弯弯是谁
符琉璃自从知道阿满要变成她的二皇嫂就经常来四夷园玩
她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梦想是走完大河山川故而阿满讲的南国生活对她吸引力很大
虽然阿满从小来了启可对于南国的记忆不曾褪色哪怕她说的已经过时忽悠忽悠符琉璃还是够的
符琉璃自恋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漫不经心回答就是林相之女啊生的漂亮人又活泼有趣许多人都喜欢她呢
符世央也会喜欢人吗阿满想不出他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
那他为什么喜欢林弯弯声音轻的仿似一片羽毛
符琉璃没有回答她打扮好就兴冲冲跑出去摘花捉蝶
阿满的心一下子沉了到了底如果符世央真的喜欢林弯弯那么自己嫁给他是否是做错了
符琉璃玩地累了躺在摇椅上昏昏入睡阿满拿了毛毯给她盖上坐在台阶上呆呆看着前方许久叹了口气
正弘三十二年乙卯日皇室出了两桩大喜事一则当朝太子迎娶丞相家的嫡小姐林弯弯二则默默无闻的二皇子娶了南国巫女矢月公主
猩红的蜡烛供养着张牙舞爪的火焰倒映在窗的剪影里阿满踌躇地坐在喜床上等着新郎官掀开她的红盖头
旁边的喜娘和小丫鬟站的笔挺阿满焦急到像是等了一辈子晚了才有人推开门踏入房内她明明遮住了眼却还是朝着来人的方向望去
喜娘正要喊些吉祥话好进行接下来的仪式谁知符世央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一干下人鹌鹑似的退下了
阿满等了一会儿自己轻轻拉下盖头无措捏在手中繁复精美的凤冠上连珠点点垂落它们轻轻晃动阿满透过它们看着眼前红色喜服的男子是从未改变的淡漠面孔阿满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春花宴上
春花宴不是正统的皇家宴席是由宫里的娘娘做东一些年轻孩子们聚在一起喝酒吃菜闲聊玩耍也算一种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今年为了阿满还特意设在御花园的万春亭里刚好到了时节周边花木打理的别出心裁竞自开放又奇异般浑然一体很是有趣
那时大家的座次都不按规矩来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即使是皇子也没有人和他寒暄讲话她听别人说符世央的母妃原是启皇最宠爱的妃子后来生他的时候去世了所以启皇十分不喜欢这个儿子
他们说做一个陛下不喜欢的儿子即便身份尊贵可没钱没后台还木讷不通人情世故这样的人不过就是宫里一株浮萍
什么意思啊
就是平时不会注意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他第一个被打沉
就是可以被随时抛出的废棋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人哦原来皇宫里还有个身份尊贵的二殿下啊既然这样一出生就享受着尊耀如今也是时候报恩了的那种人
阿满不经意扔了酒杯到说闲话的世子身上余下的酒液污了那人的华服他气极正想发作抬头便看见南国公主阴毒的盯着自己那人想到什么恭恭敬敬送还了酒杯他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了阿满之后却是不敢说话低着头一个劲吃菜
只一个人沉静并没有让气氛冷下来大家又欢欢喜喜聊天玩闹角落那张案桌上落了梨花风一吹跑到地上空空荡荡位子上的人不知何时离开
阿满忐忑中等了好久就在她以为符世央要站一晚上时他开口了因为是父皇的赐婚所以不能拒绝我也明白你的苦衷如果有机会我会还你自由
这声音轻描淡写落在阿满耳中仿若千斤
究竟是我有苦衷还是你有苦衷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阿满废了好大力才压下那些升腾起的失望与质疑符世央转身要离开她骤然抓住他的袖子低下头狠狠问他两年前你为何突然消失
他没有回头看她甚至毫无波澜地回答道吾并非故意消失只是洪雪园的书看完了也就不必去了
阿满被他的话打击到想笑他消失的那段日子里她曾设想过很多他不来原因独独没想到这一条原来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甚至他的来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自作多情到可笑
她再也没有力气拉着他啦
符世央走到门口女孩低沉而绝望的声音传来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未曾
沉默了又沉默是如此坚定和冷酷的两个字
有一天父皇破天荒踏入他的宫殿也是第一次对他露出一个父亲面对孩子该有的温厚骄傲他宽大的掌心轻柔的抚摸过他的发顶问他你很喜欢看书
是呀很喜欢我都十七了别家的公子都可以和父亲喝酒的年纪您却还问我如此显而易见的东西
符世央不敢这么回答的他微微低下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过于笨拙了
可他的父亲十分喜欢他那些愚蠢的兄弟也许自己就该愚蠢些才对
是的父皇恭恭敬敬又带着些许的小期待
启皇不动声色全然没有长久忽视过这个孩子的尴尬他表现的如此高大伟岸他说既然这样洪雪园里有不少藏书多是市面上没有的你喜欢的话就去看吧
他以为那是恩宠是父亲的愧疚是终于可以不用接受被人遗忘的命运他怀揣着期待认为看完了所有书便可以得到父亲的夸赞可以被重视
他日日经过的地方那个被人妖魔化的南国公主总会探出头来看自己他不甚在意不过是个憋疯了的小姑娘后来她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他也不在意不过多了条小尾巴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解解闷
很小的时候看书只是因为孤独后来就成了习惯现在还能变成父亲关心自己的筹码
直到赐婚他和南国公主高高在上的帝王下了旨意一锤定音他的婚姻和未来他又怎么还能装作不知道呢所以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不过是让阿满自己选择嫁给他符世央不过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阿满是耻辱是不可叙说的他的可笑过去是期待亲情的符世央前半生最大的侮辱有些时候对阿满就变成了恨因为很骄傲的他因为觉得没有东西可以在伤害到他的他砸碎了所有希望孤注一掷结果得到的只剩阿满的他仅仅是个没人记得笑话
还是早春夜晚的风吹得人头疼他绕了一圈回到新房外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这声音就像有人拿着针密密麻麻戳着他明明可以忽视的毕竟更大的痛苦也熬过去了连他都分不清怎么会这么疼呢
符世央抓着窗柩的指节用力到泛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忍住不进去看她
红烛烧了一夜阿满坐了一夜天方亮阿满换上了启国的装束她乖乖的也很听话
她以后就是符世央的妻了
阿满想了一夜即使符世央现在不喜欢她可他们成了婚是事实就算那人说会让她离开可她要不愿意谁又能分开他们呢
阿满和他会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么长的一辈子何愁有朝一日他所爱之人不能是自己
她是世界上最有出息的姑娘面对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面对这样难堪的境地也就想出了这么个干耗着的办法
壹书馆今日要说前朝刘贵妃迷惑周殇王的后续
书没开场阿满忙着打听自己没听过的前半段琉璃呷了一口瓜子茶淡定伸出手转回阿满乱转的头老神哉哉我告诉你呗
阿满表示怀疑符琉璃清了清嗓子学着说书人宫中秘辛说是有一年周殇王微服私访走到了一处秘境当时他的亲卫不知为何都与他失了联络又饿又渴之际眼前出现了一座草屋屋子里走出一位美人美人清雅宜人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女周殇王以为自己到了神仙的地盘傻傻问那女子不知神女可知此为何地您是在此地修行吗女子闻言哭笑不得公子说笑了我只是
阿满一脸期待后来呢
正时那说书人登场听客已然不语阿满悻悻盯着那人敲下醒目上回书说到周殇王色令智昏竟强抢民女把那女子掳回了皇宫现如今我们都知道那女子就是后来的刘贵妃虽说普天之下某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这刘贵妃偏是不爱高墙宫柳富贵恩宠也瞧不大上她们的王她表面上迎合着周殇王心里却是百十万分个不愿意这一个女子爱不爱一个男子纵使嘴上不说行为举止也是看的出来何况刘贵妃一开始就是周殇王强求来的
阿满正听的兴趣盎然琉璃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奇怪看向她那姑娘惊恐中带着八卦八卦中又有些娇羞地示意自己看看后面
她们讲究气氛所以和大家一起坐大堂二楼有包间上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波人
里面有个人特别眼熟阿满揉了揉眼睛心里一虚转身就想跑
本来大可不必心虚只是符琉璃表现得太心虚连带着阿满要是不虚一虚未免太不给面子
那群人中有个姑娘过来亲昵拉着符琉璃我刚还提起你呢说是你在宫里都闷坏了什么时候把你带出来放放风结果倒好你自己出来了说又是用什么手段骗过你母妃的
符琉璃不敢说她是从宫里偷偷跑出来找阿满的闭着眼一指大言不惭道她带我出来的
阿满做梦都没想到有被背黑锅的一天符世央已经不喜欢自己了要是还来个诱拐她妹的罪名那场面简直不敢看
阿满大老远冲着符世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是无辜的只是人家殿下看都没看她一眼真是绝情呢
姑娘这才注意到阿满微微一打量眯着眼笑了想必你就是二哥娶的矢月公主吧我是林弯弯嗯如果你不介意我该叫你二嫂的
太子如果不做太子就是三殿下按理说是比符世央小林弯弯是太子妃叫二嫂也没错
阿满点了点头原来林弯弯是这样好看的女子啊就连自己也会忍不住喜欢呢
她想起来方才符世央看的是谁谁还可以让他罔顾一切认真注视谁可以呢除了林弯弯再没有了
她攥紧了符琉璃的袖子才不至于失态这时的绝望似乎和那年一样充满了对未知无法改变的忐忑
她还是南国公主的时候父亲说阿满收拾一下明天就和启国的人走
才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用绵软甜腻的声音撒着娇能不能去啊可以不去吗阿满不想去啊不去行不行啊父王
不去可以吗要一个人离开家乡去遥远的国度要承担许多本不该有点压力能不能不去啊阿满以后会更加听话会好好读书会孝顺父母这样的话可以不走吗
阿满啊你是公主以后你要记住你就是南国巫脉的继承人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要一口咬死一贯宠爱女儿的男人这次并不买账
她懵懂看着父王可她分明不是继承人她明明什么都不会为什么要撒谎呢
七八岁的孩子一夜没睡小脑瓜里全是对以后的想象启国是什么样的自己去了会不会被欺负他们会喜欢她吗
他们会吗那一晚的悲伤似乎聚现化又似乎穿越了遥远的时空纠缠回她身上
阿满
她回过神来才知道符琉璃正担忧的看着自己阿满尴尬放下手牵扯起一个四不像的笑
符世央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好端端的阿满为何突然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魔怔然而等她回过来又是这样难看枯萎的姿态她刚刚是想到了什么才成了这副样子
太子过来敲了敲林弯弯和琉璃的脑袋略带宠溺行了咱们不要在这扰人了他冲阿满一笑太子是个青俊好看的公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散发温柔良善的气息这样的人只叫人瞧着心中也宽慰欣喜
太子是这般嫡仙样的人物而符世央又是另一番样子好看也好看可他的好看却像是雪峰上最寒冷的冰魄远远看着发了光走进了想拥有难免握不住还会冻伤手
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二嫂本该我这做弟弟的亲自拜访今日太过唐突二嫂想必不知吾其实十分钦佩您的
阿满摆摆手哪里哪里略一思考太子究竟是听了自己什么名声还倾佩
这书也不用听了太子带着林弯弯和符琉璃离开阿满低着头跟着符世央刚刚他一句话没说是不是生气了
说点什么吧阿满想路边刚好有叫卖茯苓饼她理不直气不状地开口我想吃饼
符世央停下来仍是不发一言买了饼递给他
虽然以前他也不爱说话可也没像现在这样她到底哪里得罪他啦
阿满想起什么我没有带符琉璃出宫
他嗯了一声没了后续阿满的饼已经吃完
街上人来人往有女子卖花对着姑娘公子说讨喜的话小孩子闹着大人要吃糖葫芦有人看着喜欢的人的背影在这人声嘈杂中连呼吸都要被前面的心上人夺去
他是这么轻而易举的甚至不用说话就可以让她方寸大乱
阿满绝望的看着天心里想如果不是我喜欢他如果不是很喜欢他也就不用这么卑微了吧她可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女孩子
这么喜欢符世央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阿满快步走回他身边拉住他的袖子符世央疑惑看她她说的飞快赶着什么似的我没有带符琉璃出宫也不是故意要去听书如果是因为让林弯弯看到了我我向你道歉
他一时弄不清楚她的脑回路其实他只是有些气愤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就这样坐在大堂这非常不安全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这心思阿满又该折腾了为什么不能让林弯弯看到你
如此直白阿满皱着眉头认真道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喜欢林弯弯所以在她面前符世央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的出现再怎么说阿满也是名义上的二皇妃
符世央差点笑出来特别想问她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但一联想到如果自己有喜欢的人阿满想必就不会来烦自己了
他一狠心是呀我喜欢林弯弯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她直视少年的眼睛原来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会这么难过
永远是多远呢
有没有南国和大启那么远或者更远
阿满从不曾怀疑过符世央会不会骗自己他除了看书的时候会显得放松慵懒其它时候一直都是认真而板正阿满飞快转身远离他裙袍像一朵盛开的昙花转瞬即逝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哭他应该是很讨厌不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哭的
少年立于街头看着阿满的身影慢慢消失他忽而想起她曾从墙上掉下来在他面前火红的南国纱裙翩翩展开他恍惚中以为那是一朵从天而降的烈焰红莲直击心中最柔软的腹地他从未和她说过那一天他回头是想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钓鱼虽然结果并没有区别
符琉璃常常以请教二哥学问的理由来找阿满轻轻松松就能出宫屡试不爽特别好用
符琉璃比阿满要大上一岁又比符世央小两岁符琉璃喜欢今年的那个武状元她说她以后要嫁给他
阿满问武状元是谁她恨铁不成钢就是那天茶馆二哥后面不还跟着一人吗
阿满努力回想了一下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阿满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这辈子还没认识很多人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符世央的
也许大概可能就是你渴的时候刚好有人递给你一杯茶你无聊的时候有人给你念书解闷她迷蒙着像是陷入了某种想象希望可以无时无刻看见他他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也可以原谅想要他因为你而快乐想要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
琉璃听着也像是陷入某种想象对于我来说更像是见到他的第一眼天旋地转脑子也变得晕乎乎然后觉得以后要和他一起去见识山川大河异域风光一定是件非常美好的事他这么厉害也一定去过很多地方见过无数美景
是了少女的心上人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转眼冬至初雪也如期而至纷纷扬扬覆盖着皇城符世央一开门想着今日或许可用梅枝上的雪煮些茶汤就看到院子里立了个硕大的白色身影诡异的五官不正常的下肢他差点就要回房拿剑然后从它身后跳出个姑娘
阿满很早的时候就来这边堆雪人想要给他个惊喜现在看来可能惊吓比较多她从怀里抽出一本列女传笑得眼睛里都是星星抽吧
这一出还得从六个月前说起阿满在数不清第几次帮符世央整理书籍而弄得他俩都找不到书的情况下终于忍无可忍丢了本烈女传给她
在他很明确的表示自己另有所爱的情况下阿满依旧可以不厌其烦怀揣着梦想与希望来他面前蹦跶做一些自以为会得到他喜爱的事却每每翻车让他生气了就会无辜瞪着眼符世央有气也撒不出来的情况下
他说只要你把这一整本书背出来我就尝试喜欢你怎么样她知道阿满一看书就犯困背是不可能背下来的他也只能先用这个理由给她找点事做好让她不这么频繁打扰自己
他没想到之后的六个月她就真的乖乖没有出现现在居然还就背下来了
他明明就是缓兵之计骗她的呀
他随意翻开烈女传明显可见主人的用功他把书往她手上一丢冷着脸我不抽
阿满不可置信他是要反悔吗想起这几个月自己连觉都没睡好委屈极了为什么
符世央无视阿满的表情恶劣道你别想了就算你把所有书都背下来我也不会喜欢你
她从来都没有搞懂过他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也不明白他们从前相处的这么好他却像突然讨厌上自己无论她多么努力都砸不开他的心门
手中这本再熟悉不过的书此刻变得格外烫手她把书用力丢到雪地里就像丢掉过去心怀希望的日日夜夜那些日子如今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她依旧对她说不出重话也不敢看他嗓子哑的不像话认命了一般我知道了
这次不需要他明示暗示要她离开她走得干脆
符世央一瞬间也觉得自己太过分女孩的背影开始让他害怕好像有些东西从罪恶深处爬上来你说点什么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
阿满没有等来他的后续灰蒙蒙的天给人在也不会晴朗的错觉符琉璃曾偷偷分享过她的珍藏话本有一本阿满记得特别清楚骄傲的官家小姐爱上了才气非凡的秀才她倾尽自己所有却没想到秀才只是一个利用她的骗子后来秀才做了官反咬了她的父亲父亲骂她识人不清小姐自杀在三九天的湖水里
那么冷那么决绝
死前小姐平静问秀才云朗我这般欢喜你你也说过我是你此生的唯一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何辜负我
那坏心的秀才说我所求不过功名用何手段并不重要喜欢是你们这些闺中小姐才需要的东西我是骗了你可我不悔
云朗你当真不悔你若不悔又因何抱着小姐冰凉的尸体落泪你若不悔又为何终生不娶你骗得了所有人可有骗过自己
编话本的不知是哪位牛人这故事却实实在在让人唏嘘苦楚赚够了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们枕头里的眼泪
阿满也为小姐偷偷落泪为她的命运而感到锥心刺骨可她又何曾不是秀才骗小姐符世央骗她秀才爱不爱小姐都在骗人符世央不爱阿满大概是真的
这么一想符世央还挺好起码有一点不说谎他永远不会骗她会爱她也许是真的太讨厌阿满所以连爱她的谎都撒不了
不喜欢和喜欢之间隔着一道沟厌恶和喜欢之间却隔着万水千山
而这千山万水她恐怕是在也渡不过去了
那年那一天下了一天一夜的初雪结束阿满炽热的心也随之结束如同那本烈女传被丢在了天寒地冻里
武状元成了大将军上北蛮打仗去了琉璃一脸绝望的看着阿满她十分难过的说阿满我从没想过他不止不喜欢我还躲我躲的那么远
好一个从没想过原来大家都一样男男女女躲不过一个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阿满后来一次见到琉璃她喝的烂醉抱着她院中的那棵梨花树不放手一边吐一边下定决心说自己要去北蛮找将军问问他究竟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阿满轻柔的给她擦脸她眼眶绯红一把抓住阿满的手捏紧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当她是醉糊涂了那姑娘眼泪汪汪看着阿满像是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所以要把想说的话都说完
她当她胡言乱语有句话却一直没忘她说的那样真切阿满你要好好的如若二哥实在没法喜欢你那你也不要再喜欢他了
阿满只觉得好笑眼前的姑娘同她一样也不得心上人喜爱劝她放手自己却还困顿其中不好笑吗她尝过的苦不想她再尝可阿满早就身在其中如蛛网蝇虫不得挣脱
阿满好似突然长大抛却了小女孩的骄蛮天真变得低沉而不可琢磨她越来越像启民口中的那个妖女她有时想一个人心冷了可为何依旧不死心呢她觉得自己在等一个时机等符世央做些什么让她彻底忘记洪雪园那段日子也就可以忘记自己那样的喜爱
大将军班师回朝那天阿满也在城墙之上四月的风是启国和南国最接近的时候有如浸泡到甜腻的话梅去了酸涩香甜醉人
将军下了黑马阿满一直在找琉璃
自从那日过后她已经很久不和符世央说话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可以站下三个人
她知道符世央一直有和太子联系这两人可能要联手对付虎视眈眈的六皇子如今将军回来这棋局不知又要如何去走
阿满如今不着急了刚刚将军旁边那个瘦弱的小兵呼哧呼哧上了城墙一路上也没人拦着那人站定到阿满面前人黑的瞧不清模样对着她笑出一口大白牙
阿满也笑了谁知大将军过来行了个礼一把抓住小兵的胳膊就往外拖
那人对着阿满大叫我现今回宫请罪改日再找你玩啊
阿满也挥了挥手对她说好心中却很开心琉璃想必得偿所愿
大将军没要任何奖赏只有一个请求他求娶当今大启唯一的公主
琉璃大婚阿满破天荒地喝了大醉
将军府本来是要符世央和阿满留宿可符世央这人特别龟毛不喜欢住在别人家轿子停在门外就轮到阿满不愿意坐了
好在皇子府离将军府不远他今夜也喝了些酒走回去散散酒也就罢了
阿满抬头望天星星那般明亮她借着醉意小心翼翼拉起符世央的手
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她不知到如果符世央挣脱或者更过分一点对她打骂明晃晃表示厌恶介时自己该如何收场
不是说被伤害多了就会习惯没有人会这样的他们只会更加容易受伤会变得没有一点底气失去名为勇敢的美好品质
阿满脑子不清醒符世央却不是可他也由她拉着姑娘的手软软的他的心也软的不可思议
都怪酒太醉人
阿满想要糖葫芦他给买想要鲷鱼糕他也给买想要那孩童玩的草蚂蚱他也买了一路下来买了许多阿满累了求着他背
他就把阿满放在背上她的呼吸混合着酒气打在他的脖颈上符世央有些变扭的动了动脖子耳朵却悄然红起来
他想今天这么开心就纵然她一次吧
这条路并不长走到门口阿满不知何时哭起来原来她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就这样流眼泪把所有的哽咽往肚子里咽
他把她放下阿满就顺势坐在王府的台阶上他蹲在阿满面前守门的侍卫假装看不见这两个有家不回大半夜坐门口的人
符世央轻轻拭去阿满的眼泪擦完一波还有另一波他无奈了语气温柔为什么哭呀
藏了多久的委屈才会这样不说一句话的哭着连哭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音好像不发出声音那些悲伤难过就不存在似的
他从前只听说女子哭时梨花带雨如泣如诉却原来还有这样的女子她哭时会让别人也跟着难过心里就像是发酵了许久的酸水今日一咕噜的全泛了上来
阿满一直不说话他抱小孩一样把他的小皇妃抱回了院子符世央把她放到床上又命婢女煮些醒酒汤来免得第二天起来头疼
正要离开之时阿满却拉住了他的袖子符世央以为她是有什么需求和自己讲俯下身听她说话
阿满的手冰凉覆上了他的眼睛鼻端是酒的气息唇上却一软只那么一下耳鼓和心脏的频率一致跳动咚咚咚响个不停
他愣了许久他的小皇妃不知何时起来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瞧他
她说符世央你能喜欢我吗说着说着便又哭起来碎碎念念地问他你能喜欢我吗你还可以喜欢我吗
这是个多么绝望的姑娘只敢借着酒意问她的丈夫还能不能喜欢自己
我要是不能喜欢你呢
她止住了碎碎念幽怨的看着符世央许久叹了口气说那就算啦
符世央不知为何心中惶恐起来很想问问她什么叫算了为什么就算了可阿满算了之后便一头栽下睡去了
符世央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久上前捏姑娘的腮帮子被她赶苍蝇似的把手打开他气极凭什么自己在这胡思乱想她却可以呼呼大睡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妄图把她叫醒阿满睡得死沉老觉得有只讨人厌的虫子在自己周边叽叽喳喳
符世央骚扰阿满骚扰得正开心婢女拿着醒酒汤一声惊呼她诧异看着孩子气模样的主子符世央一时也觉得尴尬随便说了句照顾好阿满背影隐约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脑子也糊涂想起来全然是阿满的模样他今晚怎么了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俱是懊恼但愿阿满第二天起来不会记得不然就该纠缠自己了
又想想如果阿满硬是要纠缠自己他好像也没办法毕竟小姑娘这么喜欢他
那天王府里见过符世央的人都啧啧称奇果然活的久了什么都能看见没想到二皇子平时一副弟不友兄不恭的样子公主成婚竟能给他高兴成一个人笑着在府中走来走去
琉璃拉着林弯弯来找阿满玩俩人一个被将军管着一个被太子管着都是些不好糊弄得主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便商量着搞点事情
阿满觉得琉璃心是真大带着二哥喜欢的三嫂见二嫂真是好乱的关系
不过林弯弯诚然是个没有架子可爱又真诚的姑娘和太子特别般配阿满恶狠狠想这样好的姑娘和符世央那个骗子特别不配
这念头出来的时候阿满一阵激灵想来自己是被符世央虐多了性格也黑暗变态起来这样不好都怪符世央
琉璃去过关外好好的公主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姑娘这一去人就野得更加无法无天了还敢带着两嫂子逛青楼
三人换了男装互相化了眉毛胡子出了王府大摇大摆上街去琉璃这人阿满不意外就是没想到林弯弯这号人物
林相学富五车舌战群儒嘴皮子功夫一流巅峰时期号称以一敌百不在话下疯起来就连皇上都拦不住跟他对骂的人绝对讨不了好谁不恨得牙痒痒果然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如此与众不同
这三人怕出事也不敢去那些不正规的地方就找了城中中等往上的青楼馆
问为什么不去最好的当然是那里常有达官贵人出没大家都要脸怕被认出来
可惜祸福旦夕三人刚叫好一桌酒菜请了姑娘这官兵就大刀阔斧的来了
三姑娘也不敢吱声就和其它客人一起被抓了这回是真的倒霉听说是隔壁楼馆为了报复这家青楼院抢生意所以报官说旁边有非法交易
刚好最近城中正在严查北国暗探她们这是撞枪口上了
这边将军和太子一合计查来查去发现两人最后是出现在二皇子府符世央一听忙带着太子将军去找阿满这一看也傻了好嘛二皇妃也不见了
他最近烦得要命那晚他想的太多信誓旦旦以为阿满肯定得来找自己结果等来等去阿满没来自己也拉不下脸找她这不今天刚好有了机会谁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大不报备一声下人也没带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府衙把她们关着也不审饭也没得吃阿满觉得这样不行可能要自爆身份
俩小妞饿得耷拉脑袋骨头很硬直说不行这要被发现了就不是丢脸的问题还得上升惨无人道的家暴
阿满反正不知道符世央会怎么样左右他又不在乎自己自己暴露除了丢脸大概也并无关系就问俩人该怎么办
这俩大爷只知道被发现会死目前也没有脱身之法
这时候三人也不讲究了从别人那分了一亩三分地围着坐在干草上
阿满对于喜欢符世央这件事已经自暴自弃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他们又没干什么饭都没吃就被抓了等时间差不多肯定就放了闲着也是闲着
阿满问弯弯问你个问题呗
林弯弯快饿死了也想转移注意所以特别乐意解答阿满的疑惑不过她后一秒就后悔了因为阿满说符世央为什么喜欢你啊
这个问题和去青楼被抓的雷人程度不相上下她张着嘴啊
这时琉璃也一脸期待看着她望着两张求知的脸她疯狂反驳没有我不是别乱说谁造的谣这话要传进太子耳朵里自己是嫌活的太舒坦吗
一线造谣小能手符琉璃不是我那天看见二哥送你玉佩来着他不是喜欢你吗而且他每次看你眼神都不对
弯弯要哭了妹妹你不能胡说呀看个眼神就看出喜欢来了什么玉佩你想必是误会了你要真看见肯定就是二哥帮我捡玉佩那次
事实的走向出乎意料俩人齐齐看向一声不吭的阿满这不还有正牌二皇妃在这的能不瞎说吗
阿满严肃的点点头我总结一下弯弯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因为符世央对我亲口承认他喜欢你的
弯弯觉得自己红颜命苦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为什么二哥还要来造自己的谣他喜不喜欢自己作为当事人的她还不知道吗难道这是什么新颖的闺房情趣可是为什么要带上无辜的她啊
气氛一时低迷三人都不知道目前要说什么显然这种时候最应该关心的是她们要如何不动声色把今天这事瞒天过海
困顿之中府衙大人拿着一串钥匙态度狗血地放出了三人林弯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开始绝望
她们被带到堂中堂上端端正正坐了三尊大佛就是脸有点黑一点也不慈祥
林弯弯腿一软差点就跪下还是阿满眼疾手快扶住她
太子还在和府衙大人寒暄将军第一个先来抓着琉璃大概也是看出她想逃的意思
符琉璃拉着阿满的手不放表情悲愤使劲摇头还是不要参合别人的家务事了阿满割痛扯回自己的手说对不起
她一脸不可置信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中对阿满说你不仁转头就对着俩哥呐喊哥哥哥哥们救命啊小妹这一去实在回不来
将军脸更黑了太子笑得如沐春风小妹顽劣您多担待
哪里哪里客气话说完就拉着嚎得像杀猪的琉璃走了
阿满目视离开符世央拍了下阿满的头问她还不走
符世央没有罚阿满也没说什么可那日阿满却明白了符世央想必是真的不会喜欢自己
她喝酒断片并不清楚琉璃大婚那日他曾与符世央发生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问过他什么
阿满想如果她和符世央角色互换自己的妻子这样胡来想必会很生气反之若是毫不关心那大概是对妻子毫无感情
他见过将军如何对待琉璃虽是凶了些可在气愤的表皮下都是对琉璃的关心担忧他是真的很喜欢琉璃才会这样
太子呢端着面子多完美的人那日冠都歪了想来找林弯弯都找疯了即使在和府衙大人讲话也总会时不时看一眼林弯弯
符世央只会对阿满说还不走如果不是另外两人想必都不会来找她
只有这样直白对比泾渭分明才叫阿满看明白原来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回去之时俩人并未坐轿她们一起回过好几次家他们一起走过很多次同一段路
夕阳的余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阿满落了步伐看着前面的人她看着他顺手把一枚银钱丢给一个乞儿微微侧脸时可以看到一圈光晕
阿满一直在等等他回头看她一眼可是没有一路上他从未回头看她叫她一声阿满
阿满突然释然她想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阿满不知道的是符世央也在等等阿满追上自己他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牵着她回家他想和她说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她一定会高兴
因为阿满一直想要的他决定要送给她
符世央想过了自己并非对阿满毫无感觉如果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好像也很不错
他可以忘记父皇的算计也可以陪着她一起去南国和她一起放风筝踏青弹琴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起
那天晚上阿满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白天的场景那时她努力忽略的可在梦中就好像有一枚放大镜放大了她想要忽略的东西看的真切
她终于无法欺骗自己符世央第一眼看的是林弯弯林弯弯要跪倒时他担忧的神情他望向林弯弯时的神情她卑鄙地想如果林弯弯是个特别糟糕的人该有多好可林弯弯真的很好啊好到谁都不忍心伤害她
所以你看先入为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凭着猜测就可以在脑海中演好大一出戏
当林弯弯和琉璃终于可以出来的时候俩人这回不敢胡闹就在阿满的院子里活动
阿满嫁给符世央那年她在院子里埋下了两坛梨花雕今日都挖了出来
琉璃很是兴奋做了个烤火堆叫人弄了些生肉生菜三个姑娘就着酒肉葡萄架下放了席子坐在席子上
夜间火堆发着莹莹的光弯弯有些喝多手中还拿着酒瓶开始胡言乱语
她自己东倒西歪反而认真扶正阿满摸狗一样摸阿满的脑袋说话已经含糊不清断断续续阿满拼凑起来就是你得给二哥时间再给他些机会他现在也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呐阿满你是好孩子一定要幸福得幸福
阿满笑了叫人给她扶到屋里睡觉仔细等会着凉
琉璃酒量是练出来的喝的不少此刻眼睛还是亮的
阿满看了醉鬼回来对她说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琉璃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其实阿满也不知道就是如今心乱了也伤了想对自己好点
启皇身体早不如前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是在五更天去的天方将慕白大太监尖锐的发出驾崩的哀嚎还未宣读继位懿旨六皇子便带着武装杀进了辰明殿龙床上帝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就有人来篡改他的意愿
谁知太子早有准备那号称永不站队的大将军正提着刀稳稳当当站在太子和二皇子跟前而他那些随从早已倒下只剩下他一人被刀剑包围
他筹谋了这么久终是化为乌有六皇子对天疯了一般大笑指着符世央二哥可真厉害我叫人在民间说一出刘贵妃迷惑周殇王的书别人不知道可这宫里谁不知道说的就是父皇和你母妃的事你就不恨他如今竟然还投靠太子
我没帮任何人是你错了你承诺我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你早该明白从你编排我母妃的事开始我就和你站在了对立
他一早知道那些事有时候觉得他的父亲何其悲哀他拥有天下可直到母亲离世他也没有得到过她的心少年的时候恨过他的父亲凭什么一己之私强取豪夺凭什么要生下自己这个谁都不爱的孩子现在不恨了毕竟是他把阿满送到了自己身边
他心中有杆秤姑且就当是平了失去的那些已由阿满填满以后都会好的
成王败寇六皇子单和太子比较还有胜算如今这局面已成事实他看似认命地跪下怀中刀光一闪竟是冲着太子而去这是打算同归于尽了
将军的剑没入六皇子体内他却发了狠势必要找人陪葬没想到那匕首刺在了符世央的手臂上血从六皇子嘴角溢出他笑着身体笔直轰然倒地
仅仅只是手臂符世央却一阵眩晕也倒下了他唇色青紫肌肉发硬六皇子狠毒过人匕首上早淬了剧毒
阿满收到消息的时候把一盏小玉瓶以及和离书交给了琉璃
这是我们南国的秘方给符世央用了什么毒都不怕
琉璃神色担忧你现在走了别人会怎么看你
我从未在乎过别人的目光要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可是南国妖女啊
这话一点也不好笑她近乎急切开口我从前觉得二哥待你不好你要走便情有可原可是阿满你知道二哥为什么要帮太子哥哥因为他求太子哥哥让你回南国让你回家从来没有质女更何况是做了皇妃的别国公主可以回家的这是不被允许的你知道吗
你不懂因为这是很久以前他给她的承诺他说过要让她回家代价就是他们之间再无瓜葛洪雪园里成婚那晚他都暗示过的呀所以那不是爱
二哥心里有你的琉璃依旧不放弃阿满微微笑了轻轻叹气像是看破红尘有气无力道我很累很累了小姑娘你不要在造谣啦
符世央从没想过阿满会离开当他醒来收到和离书时简直气疯了他不敢相信阿满真的敢做这样的事情
婚后被百般冷落皇妃扔下和离书出走王爷开始了三年追妻
琉璃说对不起我没劝住
符世央表情阴暗第一次发脾气赶走了所有人他盯着桌子上那本皱巴巴的烈女传一下子就委屈了凭什么走啊凭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他自言自语我现在抽好不好抽你最会背的那一段不会背也没关系我赌输了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回来
你在对谁说啊为什么说到最后又哽咽了没人听你说话了你还找谁付筹码
他啊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甚至都没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喜爱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人爱过他阿满就像是他人生中出现的最美丽的花朵从天而降仿若神迹
可他把她弄丢了气走了阿满不要他了这个世界上就在也不会有人像阿满一样对他好
符世央想我可真是个混蛋错过了才追悔莫及从前又是怎么舍得那样恶劣的对待她
明明就是第一眼就喜欢的人啊
年少的时候他掐算着时间远远走到四夷园外等着那个好看的小姑娘爬上墙头自己才好装模作样的经过不过就是为了她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他那时拧巴自卑端着架子故意不搭理她心中又暗暗欢喜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喜欢我符世央的人呢
所以被宫里所有人忽视又怎么样呢被轻怠也没关系因为他得到了人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终于是作走了他人生中唯一可以拥有幸福的机会
符世央问了琉璃问了弯弯问了所有可能的人没人知道她的皇妃去了哪里他就拿着和离书去找新上任的皇帝
皇帝忙得焦头烂额一早就收到过南皇的信知道这种事情不好插手只叫符世央自己看着办
他没有找到他的阿满突然惊觉府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从前从未这样冷清过他想不过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啊
他看不清楚的事却总有人教他看的清皇宫家宴阿满走后的每一个春节都是热热闹闹谁家不是和和美美便越发衬得他冷清他又变成了小时候那形单影只的怪物
他想着一个姑娘姑娘喝醉的时候会哭会像个孩子一样让他背元宵节会做五彩汤圆冬日里会在他院里堆个雪人说是陪他半夜起夜还差点没给他吓死还会还会做什么呢
宫里搭了戏台子唱戏符世央坐在最后琉璃肚子挺大喝不了酒了挺遗憾的就喜欢没事戳戳他哥的心
符世央看到琉璃贱兮兮的凑过来就头疼开口果然没什么好话
哥你找着我嫂子了吗
没呢
八卦小能手符琉璃你现是不是特后悔给我讲讲你的心路历程呗
符世央冲着不远处找人的将军招了招手指着琉璃一脸正直地说她偷喝酒我看见了
道高一丈魔高一丈琉璃气愤看着她哥芊芊玉指一伸没同胞爱了符世央我告你你这辈子找不着阿满
这可真是全世界最可怕的诅咒
檐下新燕筑巢屋里旧人相会
南国衍州柳泉镇情人桥畔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是家酒肆老板是个叫阿满的女人女人救了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做伙计名唤小花三年前阿满来到柳泉镇盘了间房子挂名醉生梦死做起了卖酒的生意
阿满昨夜又喝了许多至今未起
小花拿着菜篮子刚从东街回来止步门前她觉得新鲜酒客一般晚上才来这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的还真少见
现今还未做生意您是买酒还是堂中喝酒若是喝酒请您晚些再来
背影看是个年轻男人肩宽腰窄身量也高那人一袭靛青色袍子料子瞧着极好不像是小镇会有的更不像南国的服饰男人闻言转身看小花
那人生的也好看贵气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只是神色疲倦看起来有些累
他说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老板阿满
小花把人迎入叫他堂中坐着好不容易找到一杯茶给他自己上楼去叫阿满
她把窗打开阳光不要钱似的泻入房内到了床上的阿满脸上她皱了皱眉头一把把被子往上拖盖住头彻底隔绝这恼人的光
小花无奈轻轻扒拉下被子在她耳边说阿满姐姐有个奇怪的男人找你来啦生的可俊俏哩
阿满起床气大忍着怒气把小花的话在脑中反应了好一阵才不慌不忙起床穿衣
小花好奇姐姐不害怕毕竟找酒的听说过直接上来找阿满的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莫不是寻仇来了
阿满漱口的空当接过她递的面巾一边擦脸一边开口那日有启国使臣从这里经过他们都看到我了
小花不解那又如何呢她突然想起阿满从前喝醉时好像说过她是从启国来的她那时就觉得困惑阿满分明是南国人才对为何说自己是从启国过来
窗外柳枝依风浮动这个角度一眼就可以看见情人桥桥上人来人往是世间最常见的光景阿满伸出手比划突然就笑了
她说小花你每日多走一刻钟去东街买菜是因为靠近东街的狮子巷里有一家绸缎铺你喜欢铺子里的小刘哥对吗我瞧过了这家人人还不错小刘哥也对你有意你若是愿意让你嫁给他好吗
小花羞红了脸女儿家对婚姻爱情的向往一览无余
阿满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里坐着的符世央
她把他当作普通客人问他喝点什么
符世央觉得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可她好像一点也不想他他不愿意承认自己那点委屈的情绪却一下子了解了阿满从前的心境还真是心酸啊
他原来准备了很多话心中等得焦急听到木质楼梯上一步步往下的脚步声那些腹稿一声一声忘得干净开口就直接把最渴望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你能跟我回家吗
抱歉公子我们没有这种酒
你看你看她还装听不懂心中酸涩冲破了见到她的喜悦
他笑得苦涩阿满绝望起来她发现自己躲了这么久一见到他便慌了神原来还是很喜欢这个人也不舍得他难过
可接下来他说我真的很想你三年时间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沐浴也想无时无刻不在想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找不到的时候我也想啊你在做什么可否吃饱穿暖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想到这里就不能想了因为会害怕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却没有办法保护你
阿满觉得这男人可真会花言巧语她这时候好认真的说我没有被人欺负吃的好也穿得暖
符世央笑起来真好看他从前总不爱笑尤其是对着她他似乎想要碰碰阿满想到什么伸出的手停了下来
阿满看出他的意图反而上前抱住了他他瘦了
符世央永远不会知道阿满究竟等了他多久不是从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而是从小女孩的时候从围墙下少年把手递给她的时候就开始了
阿满其实一直有与弯弯琉璃通信也总是在信中得知符世央的生活
第一年的时候琉璃信中说符世央爱她阿满说在等等
第二年弯弯说阿满你回来吧再不回来二哥都要疯了阿满又说在等等
第三年琉璃和弯弯的信越来越频繁她们说二嫂我二哥真的太惨了你要还不回来他都要想不开出家了
阿满说你们拦着一点在等等我心里慌
弯弯说拦什么啊拦不住的别等了二嫂我们看着二哥越来越变态我们比你还慌你都不知道前几天就前几天我眼睁睁看着刘侍郎家的女儿故意靠近二哥二哥他居然吐了众目睽睽那姑娘脸都绿了你说二哥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了啊
那是启国皇城发出的最后一封信因为阿满也回了最后一封
薄薄一张纸只写了一个字好
琉璃和弯弯也琢磨啊好应当就是要回来了的意思吧俩人瞬间抱头喜极而泣这二哥的婚姻大事好说是给做成了
阿满并非没有别的打算如果在她离开后符世央又喜欢了别的谁她就会在这里定居往后自己过也好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也罢再不去启国
她是在赌赌自己离开时琉璃说的那句话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那时更坏现在看自己是赢了
那日她故意让人瞧见符世央在不来的话这辈子大抵也就定了
不过好在他真的来了
阿满抬头看他这回没有喝醉郑重而有力符世央你能喜欢我吗你还可以喜欢我吗
他的心化的一塌糊涂用尽全力抱着他此生再也无法丢弃的唯一成为了生命一部分的女子他曾经在她喝醉的时候诓过她一回这次哪还敢胡乱回答可以啊我喜欢你很喜欢那你呢你还能喜欢我吗
阿满轻轻点头有他这句话便足够了
小花从小就在南国所以不可能和自己回去阿满把醉生梦死送给了小花离开之前吃完了她和小刘哥的喜酒
后来二人兜兜转转反而完成符琉璃的梦想开始周游列国山川风月大漠孤烟杨柳乌船塞北飘雪每一处都很好只要身边是爱的人就够了
原标题皇妃阿满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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