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矛盾交给沟通把分歧交给时间,夫妻分歧怎么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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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馆渡百鬼引千魂老板名叫张淼驱鬼定邪引魂送灵专营死人生意
结缘堂鬼媒店老板娘名叫南歌牵线搭桥结缘成愿专解阴缘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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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一时临死的时候曾嘱托张淼一定要将他的骨灰全部都洒在翎清湖里一点儿都不能剩
他这家伙打小就像个疯子做什么事儿都随心所欲的你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永远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但人既然去了情况就不同了张淼偏就不遂了他的意捧着他的骨灰一半洒进了湖里一半埋在了湖边打点好一切后还在湖边给他立了一块碑
客已随风去不必记挂起
碑上只刻着这十个字既没有死者的名字也没有立碑者的名字
这是谷一时后来托梦要求的骨灰埋就埋了碑立了也就立了但碑上不需要任何信息他本来就是这世上的匆匆过客从来不被人记得也不需要被记得
张淼初遇谷一时是在十七年前的冬天那年冬天极冷他走着从家乡回来拎着母亲亲手做的腊肉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棉服全身上下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天地苍茫回城的小道空空荡荡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种要命的天气还会有人出来抢劫
呼啦啦围上来的四五个人手持棍棒都穿着黑色的衣裳冰天雪地里颇有些要索命的架势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儿过留下买路财队伍里个头最高的蒙面人豪气万地喊出这一段打劫词后张淼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
真老土这都啥年代了打劫还要喊口号的
你笑什么那蒙面人瞪着双眼拎着棍子走到张淼身边就在张淼闭眼伸手格挡咬牙想要拼命一搏之际蒙面人已经率先扯下了他手中的腊肉
等张淼再睁开眼睛远方就只剩下几个在雪地里狂奔的背影
张淼一路紧随直至一孤儿院门前那个子较高的蒙面人才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黑布已经在狂奔时甩掉了看模样是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他气喘吁吁地朝张淼摆着手
兄弟快过年了就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开开荤等过了年我谷一时一定把腊肉钱还你
张淼瞄了几眼孤儿院的孩子也不回答只静静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撂下一句你印堂发黑时运不济年前不宜操持棍棒不然的话恐有血光之灾便转身匆匆离去
再见谷一时是三天后在渡灵馆的门口他吊着胳膊从对面的小诊所出来面上全是血污
他看见张淼赶忙一瘸一拐地冲到渡灵馆门口揪住张淼的胳膊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到张淼的手里
这是还你的腊肉钱这笔账咱算是两清了不过你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血光之灾的
张淼轻咳两声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头上那块牌匾这家店是我师傅开的我在这儿当学徒
谷一时抬起眼皮嘟囔着将渡灵馆这三个字念了几遍后便哈哈笑着揽住张淼的肩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这个算命的朋友我交下了以后哥再干赌命的买卖之前你都给我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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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算就是十年莫名其妙的张淼就和谷一时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期间却成了过命的朋友
谷一时知道张淼能看见鬼的秘密张淼也知道他惨淡的身世
两人还有一个秘密据点迦云寺后山下的野湖两人常拎着几瓶酒在这儿一坐就是一晚
这野湖是谷一时意外发现的他给这湖取名为翎清湖是因为他喜欢了十年的姑娘名字就叫叶翎清
叶翎清与张淼同岁来晋城时便带着个女儿她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张扬是谷一时喜欢的类型
所以他丝毫不介意叶翎清带着个孩子且叶翎清的事情事无大小他都积极帮衬
再然后他就死在了帮衬叶翎清的路上
谁也没想到叶翎清的过去如此风光十六岁入黑道十七岁做了黑老大的女人十八岁生了女儿十九岁黑老大被捕入狱二十岁她偷偷带着女儿来到晋城隐姓埋名想要过稳稳当当的日子
然而黑老大的突然出狱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他本想着将这母女俩绑回去谁知半路却杀出来个谷一时
谷一时以一己之力单挑六个壮汉当然他只赢在了开头的气势
当张淼赶到医院时谷一时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身上到底是哪处受了伤他吊着一口气嘱托张淼兄弟把哥的骨灰洒在翎清湖里全部都洒进去
七年了每到这个时候张淼就会不由自主地重新回忆起那个晚上那个记忆里血红色的晚上
他就这么看着谷一时的魂魄抽离身体笑着和他挥手再见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受得了他的古怪脾气也喜欢和他谈天说地然而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轻风掠过林间扑在张淼面上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他仰头将最后一口酒灌下转身按原路返回
谷一时活着的时候东奔西跑热闹惯了所以死了后就要选在这么个清净地方即使是忌日到了也从来只有张淼一人祭拜
张淼回到渡灵馆时天色已晚渡灵馆的门还开着想来应是南歌还没有走
他推了门进去打眼却瞧见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叶翎清张淼在原地愣了一阵才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们认识南歌边说着边迎上来将他脱下的衣服接过整理好挂在墙边的衣架上这位太太今天上午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她的孩子遇上了点怪事儿还好你回来了
语毕南歌向着叶翎清投了个安慰的眼神既然你们认识
我和叶太太并不相熟张淼接过话来扫了一眼叶翎清和她身旁的女孩冷着一张脸坐回矮桌子里
求卦问签答疑解惑提运消灾等各有明码标价不知叶太太您是想问点儿什么
叶翎清尴尬着转过脸来张淼我知道你心里算了宁宁遇上了些奇怪的事情
叶翎清轻轻拱了拱身边女孩的胳膊示意她自己来说
叶宁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抖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我的好朋友赵一曼她上个月去世了
但是很奇怪我我有时能感受到她怎么说就像是她还在我的身边她开心生气愤怒她各种情绪的变化都时刻影响着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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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十七岁晋城普高高二在读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班里有一个男生过生日独自组织了一场生日晚会晚会的地点选在晋城外的一处荒郊
那一日七八个孩子有男有女买了些吃的东西一同去荒郊为同学庆生这其中就包括叶宁与她的好朋友赵一曼
赵一曼胆子较小本来不想去的但耐不住叶宁软磨硬泡最后也忐忑地跟进了队伍里
起初一切都进行正常他们吃蛋糕玩游戏喝酒唱歌玩得不亦乐乎但后来赵一曼撑不住了她突觉内急跟叶宁打了个招呼便独自进了后面的小树林
叶宁当时也没在意但半个多小时过后赵一曼还没从树林出来叶宁这才觉得不对劲就忙招呼了同学一同进树林里找
叶宁是最先发现赵一曼的在树林里的一个浅坑里她面朝向上满脸泥污脖子上绑着自己的外套左胸前还插着一把尖刀
且她双目圆睁口中不断向外涌着鲜血叶宁无措地不敢上前只能看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叶宁疯狂的尖叫引来了在树林里搜寻的其他同学荒郊手机没有信号这几个孩子只能哭喊着奔回城里报了警
警察赶到的时候赵一曼的尸体却不见了浅坑里只留下她的一只鞋子还有些残存的血迹
警察对案发现场周围进行了严密的排查然而荒郊地远人迹罕至周围又没有什么监控设施根本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学生们做了笔录就被家长分别带回了家而叶宁那诡异的感觉就是从案发第二天开始的
案发第二天叶宁在母亲的陪同下一起去做心理辅导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竟不由自主地唱起赵一曼生前最爱的安魂谣
她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要停下来然而嘴上却仍然在继续哼唱
心理辅导进行得并不顺利叶宁隔天便收拾了东西重返校园她期待着紧张的学习生活能冲淡这一切顺便也能让自己的恐惧暂时找个依托
然而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叶宁先是在赵一曼生前喜欢的男生面前出了糗后又在课上跟自己最喜欢的老师吵了起来
叶宁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明明不喜欢那个男生的甚至可以说很讨厌可偏偏的却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红了脸
她不明白那无名的紧张与羞涩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反正不会是出于她本身
而且英语自己最擅长的科目自己最喜欢的老师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次提问就和老师吵起来可是她那一刻分明就是怒火中烧不吐不快
而且很奇怪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活像是生前的赵一曼赵一曼会在那个男生面前紧张低头说话反应都慢上半拍
赵一曼最讨厌的就是英语她讨厌上英语课讨厌英语老师讨厌关于英语的一切偏偏的英语老师却总喜欢挑了她来提问
叶宁觉得自己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就是赵一曼她深信赵一曼在去世后附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那些感受才会那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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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淼听完这一番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并没有附在你的身上附身不是说附就附这么简单也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真的得了精神病
叶宁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捂住脸低声呜咽
叶翎清轻拍着她的背一脸探寻地望向张淼宁宁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那个女生的鬼魂真的没跟着她难道说这都是宁宁受了惊吓臆想出来的
你们母女俩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阴气从阴气的新鲜程度来看此鬼属女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且气息较强应属早亡
这么看来那赵一曼的鬼魂确实曾在你们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你们身边什么都没有
叶宁听了这话抹着眼泪抬起头来又断断续续地接着向张淼发问那一曼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她她现在又去哪里了
张淼转身从身后取出一只黑色长烛点燃后静立于桌上用银针取了叶宁的一滴指血在烛焰上反复烧烤
半晌他抬起头若有所思你说赵一曼生前最喜欢唱安魂谣
叶宁忙点头回答是的一曼生前最喜欢唱安魂谣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生病住院的次数要比吃饭睡觉还多家里人都怕她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所以就带着她拜访了不少得道的高人
渐渐的她对这方面也产生了兴趣课业之余就喜欢自己找一些这种类型的书看
这首安魂谣是她偶然间学来的据说有安魂定魂的功效
她还说那教她安魂谣的师傅面慈心善偷偷向她透露过她魂魄不稳随时都可能抽离体外但只要她平时多多吟唱安魂谣就能有效地延长自己的寿命
她那时候还打趣这么唱下去的话说不定她能活到一千多岁可是谁知道
张淼叹了口气取出纸笔放至叶宁的面前把你记得的她那首安魂谣的歌词写下来
叶宁乖乖照做写完后忙推到张淼面前展示
张淼低头查看眉头越收越紧他拿起笔来不断地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几分钟后他终于将笔放下
叶翎清忙伸头去看可是张淼除了在纸上画了一个个黑色的圈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天色也晚了你们先回家吧张淼不动声色地将那张歌词折起看似随意地放置在一旁
叶宁回家不用紧张赵一曼的鬼魂并没有害你的意思她之所以来你身边可能是因为你是她的好朋友也可能因为你是她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你之所以感受得到她完全是因为你们之间亲近的关系她想让你感知到她的存在
这首安魂谣你以后不要再唱了至于她这么做是否是想要传递其他的信息这还需要另加探查
所以明天上午你们再来我这渡灵馆一趟叶宁你可知道赵一曼家住何处
看叶宁点了点头张淼才接着往下讲你们明天上午再来这儿带我去赵一曼家看看若是她的鬼魂现在还在家里那我们或许还能得出些其他的消息
叶宁低声说了句谢谢便随着叶翎清一同站起身来
叶翎清拉住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又望了张淼几眼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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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走后张淼这才又将那张歌词纸拿起他将那纸摊开平铺在桌子上满面愁容地用手指敲击着桌子
南歌坐在他的身边凑上去伸着脖子看那些歌词边看还边将那歌词一字字地低声念了出来
张淼听见她的低语忙抬起头来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别念了这可不是什么安魂谣这是披着安魂谣外衣的散魂曲
散魂曲南歌惊讶不已那那个叫赵一曼的女生岂不是在慢性自杀
可以这么说张淼用手指着先前在歌词上标注出的地方
表面上看这歌词确属安魂谣无疑但很巧妙的是有人在这首安魂谣的每一句最后都多添上一两个字而这些多余的字连起来正好拼成散魂诀
散魂诀缀于词后吟唱时重音落在最后这使得散魂诀发挥其最大的功效
因此这首安魂谣便悄无声息地转换成了散魂曲
这首散魂曲中散魂诀没有魂之指向不知归处便反过来作用于吟唱者本身所以赵一曼每唱一次魂魄就会被反噬一分
等她的魂魄散尽死亡便随之而来然而谱曲之人并未料到她却先死于意外
但奇怪的是又有谁会研制出这么恶毒的东西还要把它教给一个小姑娘他是想拿赵一曼做个试验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南歌皱着眉又瞄了那歌词几眼随即便忙将视线移开这歌词还是不要记到心里太阴损了
她叹了口气拉住张淼的胳膊又忍不住开口提问你和那个叶翎清以前就认识
张淼低头笑了笑认识很久之前的事了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不过后来就没了联系
为什么我看叶太太人也挺和善的南歌话说出口见张淼脸色微变忙将接下来的话咽进肚子里
一段漫长的沉默过后南歌又嗫喏开口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张淼叹了口气微笑着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人的回忆并不都是美好的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永远都不想提及的
有的回忆是刺还可以尝试着拔一拔拔掉了心结也就解了但有的回忆是疤碰不得揭不得叶翎清于我来说就像是噩梦的通道看到她一些痛苦的回忆便会不自主地蹦出来
我不想再去反复揭疤所以我也不想再讲那些痛苦的事至于其他的这是个漫长的故事你慢慢的慢慢的我来讲给你听
南歌轻声答了句好后又咧开嘴笑了她轻咬着下唇站起身来不自然地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那明天见
明天见张淼眯着笑眼朝南歌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南歌点点头挪到门边又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你可说好了要慢慢地讲给我听
她故意将慢慢两个字拖得老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暗示些什么
张淼轻轻嗯了一声南歌这才忙红着脸跑出门去她独自走在路上脸上火烧似的慢慢讲就是要慢慢讲才好最好能讲上一辈子
南歌离开后张淼便关了渡灵馆的大门他走进内室重新翻看师傅留下来的那些书籍
然而时间过了很久他的脑袋里还是只有谷一时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他这些年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时叶翎清跑了出来若是她能及时报警谷一时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摇摇头谷一时会死他早就算出来了算出谷一时命有死劫却没能救得了他的命
哪怕那时候帮他渡了呢然而自己却只教了他那首安魂谣
魂来兮魂去兮魂归故里啊谷一时最讨厌这一句为什么人死了要魂归故里他连自己的故里是哪儿都不知道怕是回去了也要做一只孤独的鬼
所以他愣是将那句魂归故里啊改成了魂随风去啊
张淼拗不过他谷一时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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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张淼早早地打开了渡灵馆的大门一夜辗转难眠他刷牙洗脸收拾完后便用胳膊支着脑袋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随着门边铜铃一响他缓过神来忙循着声音向门边望去意外的来人并不是南歌是叶翎清牵着叶宁的手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进来
没打扰到你吧叶翎清像着昨天一样盘腿坐在矮桌之前脸上带着客气的笑
没有张淼边回答边抬头瞄了叶宁两眼见她精神明显比昨日要好这才轻轻扬起嘴角准备好带我去赵一曼家了吗
叶宁点点头面上又生出一丝犹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曼的妈妈不太喜欢我她认为是我害死了一曼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她一起去什么生日会一曼就不会死
我知道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能和一曼一起去树林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但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不是你的错你去了你们都会死张淼说着站起身将自己的家伙什儿背在背上给南歌留了张字条便率先出了门去
三人一同来到赵一曼父母居住的小区叶翎清停了车两人便在叶宁的带领下来到赵一曼家门口
赵一曼家住在一楼门上还贴着白色的讣告张淼走上前将讣告上的字念了一遍便抬手按下了门铃
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儿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是个样貌平凡的中年男人
这是一曼的爸爸叶宁在张淼背后小声提示
赵先生您好我是晋城北街渡灵馆的驱鬼师傅张张淼说着又停下来透过缝隙朝着屋中细看封承你怎么在这儿
里面的人还未答话门口的男人倒是皱着眉接过话来封师傅是我们请来为一曼超度的倒是你你是来干什么的
叶女士这是你请来的人吧恕我直言带着你的女儿赶紧离开我太太没有我这么好的承受力她现在还见不得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叶翎清这边也来了火气她怒火三丈地怼到门前人命天定这跟我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凭什么就被你们安上个杀人凶手的罪名
这边叶翎清还没说完那边房间的门已被完全拉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女人哭喊着就要往叶宁身上扑就是你就是你要了一曼的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一曼那么好的孩子都是被你害了
张淼拦在叶宁身前皱着眉大喊一声够了
然而事态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最后还是封承从屋中出来劝解一番瘫在地上的女人这才停止了哭闹
生者如斯夫逝者长已矣我已经为你们的女儿做了超度按着我的吩咐做家里就不会再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怪响封承说完便进屋收拾了东西离开
张淼趁着大家分神的空档冲开门闯进了房间入眼房内各处凡是能通气的地方全都被贴上了黄符
封闭符张淼忙上前将窗户上的符纸揭下还未来得及去揭门上的便被赵一曼的父亲揪着推出了房门
封承你站住张淼狂奔着追上封承气喘吁吁地将他拦住你这是做的什么超度你分明是做了层屏障让赵一曼的鬼魂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
那又怎样她父母要求的就是驱除家里的怪声怪响让他们的女儿好好地走
赵一曼死就死了不好好去阴间还要时不时回家吓吓她的父母
要我说死了的人就不要给活着的人添麻烦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赵一曼的鬼魂强召不来我就得想别的办法满足客户要求
张淼啊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别每天就想着逞英雄你就是个穷算卦的
封承说完伸手将他推开不屑地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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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封承从小就是这样对着他就喜欢说一些恶毒的话他原以为封承这人是嘴毒心善但现在看来一切还都得重新考量
现在赵一曼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肯定是进不去了刚才封承说赵一曼的鬼魂强召不来这怎么可能呢
张淼闭上眼睛掐指细算还真的是算不出赵一曼鬼魂的方位
他灵机一闪转过身去对叶翎清母女二人说道我现在要去警察局一趟你们回家等消息
我叶翎清低下头思索一番我们去常汇街那家咖啡馆等你吧就以前一时经常去的那家
张淼嗯了一声便匆匆转身离开他出了小区打了辆车直奔警察局到了警察局门口正赶上杨杭从里面出来张淼忙跑过去朝杨杭打了个招呼
你们警察局一个月前有没有受理一起凶杀案死者的名字叫赵一曼他直接开口开门见山
有就那个高中女学生在荒郊被人刺死了
对就是她我听说她的尸体失踪了现场只留下一些血迹和一只鞋子那只鞋子我能不能看看或许能从那只鞋子上找到她尸体的线索
找尸体的线索不用找了尸体找到了刚刚接到的消息有人在荒郊发现了一具裸体女尸经法医证实那就是赵一曼
那我能不能和你一同去看看我受赵一曼朋友之托今早刚去了她的家里然而赵一曼的魂魄并不在那儿而且我根本算不出她魂魄的方位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以咱俩合作这么多次了你我还是信得过的杨杭说着朝远方的一辆警车挥了挥手上车吧小杜这刚出警回来
张淼随着杨杭走进荒郊这荒郊就是一个月前学生们组织生日会的地方今早上有一对小情侣来这野餐却意外地却发现了赵一曼的尸体
赵一曼的尸体呈赤裸状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柱子深深插进她遇害时的浅坑里她身上除了左胸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再就是脖子上被勒出的痕迹
法医鉴定说她是属失血过多而死并未发现其他损伤至于其他的还需要等解剖后的具体结果
只是那凶手也是变态居然在犯案后还敢重回现场但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根柱子钉在这浅坑里将赵一曼赤身裸体地绑在柱子上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单纯和警方叫嚣
张淼与杨杭赶到的时候赵一曼的尸体已经被从柱子上卸了下来搁置在一块架板上盖着一块白布遮挡身体
仅是在她身边站着张淼就能感受到从赵一曼尸体上发出的森森寒气想来她在被人绑上柱子之前还被冰冻封存了许久
张淼仔细打量着她的尸体半晌他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只细钳拨开赵一曼的头发分别从她的额顶后脑两耳后下一寸里各取出一只长钉
他将那些长钉分别放在一张纸上然后站起身走到柱子前抬脚踢了踢
还请你们将这根柱子拔掉若是不出我所料这柱子下定有乾坤
杨杭听了这话忙招呼了人过来几人三下五除二将泥土挖开露出柱子的底端柱子底端被削成圆锥状深深地刺进泥土之中
一行人奋力将柱子拔出斜放在地上柱子底端的方盒就此显现
方盒被四张符纸层层包住四面分别用四根长钉加封
张淼抬手将那方盒拾起赵一曼的魂魄就在这方盒之中
但这方盒外围被四张符纸包裹镇魂符安魂符散魂符聚魂符四张符纸两两相克再加上带有赵一曼本体气息的长钉加以封印赵一曼魂魄本就受损贸然拔钉揭符的话她定会立刻魂飞魄散
就当张淼一筹莫展之际杨杭从一旁凑过来小声向他询问这盒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张淼看了看他又看看不远处的女法医当下便来了主意他取出一把匕首和一张符纸取了自己的指血在符纸上添了几笔
做完这些后他又蹲在地上用匕首画出一八卦图将符纸放于八卦图中心然后又轻轻地将方盒置于符纸之上
他站起身来用银针分别取了杨杭与女法医的指血随后将银针分别缓缓刺进方盒顶面四角
做完这些后他后退四步盘腿坐下右手持匕首左手平放于地面闭上双眼口中念诀
突然的树林上方有群鸟飞过鸟鸣声起张淼紧接着将匕首狠狠地刺进泥土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方盒炸裂的声音
置于符纸上的方盒砰的一声炸裂四面随着四张符纸朝着四个方向弹开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众人唏嘘之际只有张淼看见赵一曼的鬼魂从盒子里悠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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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曼的鬼魂从盒子里出来先是扫了几眼周围的人群接着便被自己的尸体吸引过去
她站在自己的尸体之前无声地流着泪水张淼走上前去站在她的一侧低声开口你可知道杀害你的凶手是谁
赵一曼一惊转身看向张淼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鬼不你身上是活人的气息那你怎么能看得见我
我是通灵之人看得见你很正常你还是先回答我你可知道杀害你的凶手到底是谁
是周小航的表哥李琨赵一曼顿了顿又接着开口解释
那天我和叶宁一起来这个荒郊给周小航庆祝生日我喝了一瓶啤酒后来就感觉肚子疼有些内急
我看叶宁玩得正嗨便简单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进了这片树林
我解决完后正想着原路返回没想到却正遇上来给周小航送东西的李琨
他说想让我和他一起出去搬东西我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回来的时候我用外套兜着一堆吃的走在前面他走在我的身后
谁知就在路过这个浅坑的时候他就用棍子敲了我的脑袋
我当时眼下一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谁知他竟扑上来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外套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根本喘不过气来然后就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睁开眼我还是躺在这个浅坑里李琨已经不知去向我本来想着赶紧跑回去拉了叶宁一起回家谁知还没从地上站起来赶回来的李琨已经将刀子刺进了我的胸膛
他本来是想拖我走的但听到叶宁他们叫我的名字便匆忙离开了
我躺在这个坑里看着叶宁找了过来我想告诉她危险告诉她杀害我的凶手是李琨然而一切都晚了
我没了力气再睁眼就看见自己躺在血泊里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死了
叶宁他们走了李琨又折了回来他把我的身体带到荒郊后的一处私人别墅我知道那个别墅他从那天后就一直待在那儿削柱子我能感应到他现在还在那儿
张淼重重叹了口气回身拉住杨杭的胳膊将他带到一边赵一曼的鬼魂就在这儿凶手是周小航的表哥李琨她可以带着我们找到李琨的所在
杨杭无声地应下招呼了杜煜生及几名警察便跟着张淼出了林子
张淼随着赵一曼的魂魄一路向前直至一处华丽的私人别墅门前这才停住了脚步
在那里二楼张淼抬手指了指别墅二楼的窗户那处窗帘紧闭位于二楼尽头的窗子
杨杭一行人破门而入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集合至二楼尽头的门前
杨杭首先踹开了门举着枪进入张淼紧跟着进去就见李琨缩在窗后的墙角用一把尖刀抵着自己的脖子
把枪放下你们再过来我就自杀李琨提防地看着杨杭一众有鲜血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
你别冲动杨杭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枪压着向下放李琨你看你到了还在犯糊涂我告诉你只要说出你杀害赵一曼的目的认罪态度良好且还有自首倾向是不一定会被判处死刑的
真的李琨将信将疑地瞄了杨杭几眼见他一脸真挚这才抽泣着往下讲
都是那些暴力视频害的我我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在网上找点暴力视频看就这么看着别人打人我就觉得特别爽
那天晚上我刚看完几个视频想起来小航在不远处的荒郊办生日会就去给他送点吃的去了后我看见落单的赵一曼就寻思着看视频看了那么久自己也试验试验
谁知这一试验就失手把人杀了
后来我在别墅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那人说别墅门口有一个信封打开它照着里面的方法做赵一曼在世上生存过的痕迹就会永远消失
我照着做了可是警察叔叔警察大哥我也是被人骗的我认罪我才二十三岁我还不想死啊
杨杭趁着这个空档飞扑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尖刀夺下随后又反身将他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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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淼从警察局出来便又匆匆赶到常汇街咖啡馆叶翎清母女已在里面等候许久见张淼过来忙起身招呼他过去
张淼走过去率先开口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人被带回了警察局就等着接受审判叶宁赵一曼她就在这儿她有话要对你说
她她说你不要自责她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之前确实曾在你身边逗留她希望能通过某种方式向你传递凶手的信息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意念越强能量就越强干扰了你的磁场对于此事她感到十分抱歉
她希望你能继续像从前那样洒脱快乐地生活下去最后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语毕叶宁已泣不成声
赵一曼微微笑了笑转身告别之际张淼忙走上前问出心中疑惑你那首安魂谣是从哪里学的
赵一曼紧咬下唇面上有些为难一小阵沉默过后她才终于开口这安魂谣是我偶然学来的那个人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说出来我的父母也会有危险
张大师你是个好人以后要好好保重啊
张淼点了点头眨眼间赵一曼的魂魄便已悄然离去
她走了张淼说完叶宁便痛哭着拔腿跑出门去叶翎清也不追反而从包里拿出一只纸袋递到张淼手里这是这次的费用三万块少的话我再补给你
张淼还未答话叶翎清又接着开口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一时离开前已经找到他的亲生母亲了吗
张淼皱着眉半晌才答了声知道谷一时早就调查出自己的母亲是个外省女人平生唯一一次来晋城就是为了在冰天雪地里将他这个私生子扔在孤儿院的门口
那你知不知道一时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你和他相交十年他了解你的脾性你不会轻易教他什么安魂谣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恶补渡劫续命的书你早就看出他命有死劫
张淼苦笑着又接了声知道这些话谷一时早在托梦时就跟他说过
他说过是自己让叶翎清领着孩子往山上的迦云寺跑他的死不怪叶翎清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张淼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希望为自己开脱而是希望你能放下
这些年来我也经常后悔懊恼十年一时不是没表达过自己的心意然而我总是怕成为他的负累一直都不肯答应
我也常常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赶紧去报警这样的话说不定一时也不会死
但世上没有如果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人活着终归是要向前看的
我深知你为一时的死而感到自责但你是一时最好的朋友他这人最讲义气他肯定也不希望你折磨自己
张淼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摆摆手将钱放到桌上好好照顾宁宁找个好男人过幸福的日子这是谷一时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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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渡灵馆的路上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叶翎清的话他何尝不明白人久拗于执念人生便会停滞不前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恨自己恨自己当时未能找出为谷一时渡劫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消逝这一路走来确实过得非常痛苦
就像赵一曼希望叶宁不要责怪自己一样谷一时也曾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活着的人都希望死了的人能得安息死了的人又何尝不希望活着的人能过得好
叶翎清早已放下谷一时也已经放下只有他自己存着这份自责每到谷一时的忌日便拿出来重新折磨自己一番
如今想来人生苦短又何必纠结于往事不得释怀与其在痛苦的过往中苦苦挣扎还不如好好体会此刻的人生
师傅活着的时候也曾一遍遍提起众生之所以痛苦皆因囿于执念若能放下便得大自在
他轻笑出声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从自己的兜里掏出那几张从案发现场捡回的符纸这符图上的笔锋与前几起案件所得的基本一致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而那人这么做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也存着一份久难释怀的执念原题安魂谣作者晁安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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