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婚姻需要明白的6个道理,女人必须知道婚姻的五种经营方法经营婚姻最重要的三点
1992年,我出生在北京郊区。
四岁那年,爸爸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因经济问题被抓。他替朋友扛下了所有罪责,自己却被判刑八年。
缺席的爸爸,没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温情和关爱,只有无尽的心酸和不堪的伤害。
小学同学都是同村的,所以他们都知道我有个坐牢的爸爸。
因为这个,整整六年,我受尽嘲笑、歧视和欺凌。
印象最深的,是每天放学后,老师会留几个同学打扫卫生。
每次轮到我,分到的任务永远是擦地。
本来,教室是水泥地面,只需扫干净就行了,但那几个调皮的男生,会把我摁倒,逼着我蹲在地上,用一块破布蘸着水擦地。
我在前面擦,他们就跟在后面,不停地跺脚、蹦跶,把地面弄得一塌糊涂,这样我就得重新再擦一遍。
他们一边踩,一边喊着自编的顺口溜:“你爸是坏蛋,你爸是罪犯,你爸监狱挨子弹……”
旁边擦玻璃的女同学,则会趁我不备,把灰扑扑水淋淋的脏抹布扔到我头上,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
所有的这些,我既不敢告诉老师,也不想告诉妈妈。
我怕同学们知道我告状后,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我,我也不忍心给妈妈再添麻烦,她一个人撑起整个家,还要忍受周围人的嘲讽和白眼,已经够不容易了。
在这样压抑屈辱的环境中,我长到了12岁,爸爸也刑满释放,终于回家了。
天知道我有多开心,爸爸回来了,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对爸爸,在最初的渴盼和惊喜后,最后迎来的却是满满的畏惧。
坐了六年牢的爸爸,变得暴躁多疑,而且在牢里,他认识了一个懂周易的狱友,据说那个狱友给他算命,说我挡了他的时运,才导致他入狱。
爸爸把一切不顺都推到我头上,所以,原本就对我没有多少感情的他,更加厌恶我了。
他的回归,成了我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对已经长成少女的我,他的教育方式只有两种,要么打、要么骂。
有一个周末,我跟朋友出去玩,回来晚了。
进门后,爸爸黑着脸,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从地上摸起一根棍子,没头没脑地向我抽来。
我哭喊着,用胳膊抵挡,爸爸的棍子落在哪儿,我的手和胳膊就护在哪儿。
直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我的左臂,生生被打断了。
妈妈哭喊着死命拉住他,如果没有妈妈阻挡,我想,或许他会打死我。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身体上的伤痛,还不是最可怕的。断掉的胳膊,还能长好;破了的皮肤,还能恢复。
真正可怕的,是爸爸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谩骂和讽刺。
这些话像一根根利刺,扎在我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17岁那年,我考上了大学。
接到通知书后,我满心欢喜去染了头发,期待着新生活的开始。
我开开心心地回到家,爸爸刚好在院子里,他看见我的头发,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头整成这个鬼样,要去站街吗?丢人现眼的玩意!”
那一瞬间,像有一盆冰水兜头泼来,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和屈辱。
开学前,我想添置几件新衣服,我爸破天荒地说带我去买。
然而在商场里,他用鄙夷的口气问导购:“胖得跟猪似的,有她穿的衣服吗?”
面对周围人惊讶的窃笑和不解的目光,17岁的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时候没有父爱,长大后,爸爸又是这样暴戾地对我,缺爱的我,特别渴望别人的关注和温情。
大学四年,只要有男生多跟我说几句话,或者表现出一丁点儿好感,我就会拼命往上贴。
我特别渴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来填补内心的荒芜和空洞。
遇到前男友孙涛的时候,我已经临近大学毕业。
孙涛是校草级别的,不仅人长得帅,唱歌还特别好听。
这样的人对我示好,可想而知我有多受宠若惊。
和他在一起后,我像突然捡到金元宝的乞丐,甜蜜之余,总有着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我不相信这样的幸福是属于我的,总觉得自己不配,害怕失去。
患得患失中,我突然发现,孙涛好像有问题。
不管是一起上自习还是看电影,他经常会坐不住似的,身子不停地乱扭,甚至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告诉我实情,说自己得了一种叫抽动秽语综合征的病,这种病的症状就是会发怪声,做奇怪的动作。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跟之前的女友总是谈不了几天就分手了。
知道了他的秘密,我反而心安了,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他和我更般配。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一份薪水还不错的工作。
在这期间,孙涛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这给了我一种我们会修成正果的错觉。
那时我哪能想到,他在暗中挖了一个深深的坑,就等我去跳。
工作两年后的一个春天,孙涛突然约我一起去山西。
我以为他要带我旅游,谁知到了之后,他巧舌如簧,说服我辞职跟他做投资挣大钱。
孙涛承诺,只要我们赚到第一桶金,他就会娶我,给我一个家。
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软肋,我言听计从,不仅辞了工作,还把自己工作两年多来,省吃俭用攒下的十万块钱全部投了进去。
然后,他让我跟着他发展下线,说服更多的人投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传销。
但在当时,二十出头的我,对爱情抱着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对自己深爱的男友更是深信不疑。
我任由孙涛用我的身份证,办了14张信用卡。
那段时间,我俩的生活费,都是刷我的信用卡,同时,还要买各种奢侈品发朋友圈,显示自己挣钱了,以便吸引更多的人。
就这样,我身处悬崖而不自知。
直到一年多以后,我无意中看孙涛的手机,竟然发现他在QQ上同时和多个女生搞暧昧,尺度之大,让我瞠目结舌,这对我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
这是我全心投入的第一段感情,为了他,我离开熟悉的城市,辞了不错的工作,花光所有的积蓄。
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大到将来在哪儿买房,生几个孩子,小到给他买什么颜色的风衣,做什么样的早餐,我都有计划。
细碎的甜蜜、庞大的未来,无一不和他有关。
而现在,他却背叛了我。
我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和他大吵大闹,然后茶饭不思,以泪洗面。
孙涛向我道歉,说他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
然而几天后,当我从外面回来时,触目所及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孙涛和他的个人物品,都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他,发现他已经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的第一段恋爱,以如此不堪的方式结束了。
他在把我榨干之后,一脚踹了我,留下无尽的伤痛和信用卡上二十余万的欠债。
也许,从头至尾,他都是在算计我、利用我罢了。
我不敢回家,更不敢向任何人求助。
失恋的痛苦,欠债的焦虑,一下把我拉进至暗的黑洞里。
我一个人躲在租来的小屋里,恐惧、无助、绝望。
那段时间,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次照镜子,都会被镜中那个脸色苍白形容枯槁的女孩吓到。
某个深夜,迟迟睡不着的我,突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拿起自己的修眉刀,向手腕割去。
在那一刻,我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结这无爱又无趣的一生。
然而,当刀片贴到手腕的瞬间,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激灵。
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问道:“就这样死了吗?你才二十多岁,还没被人善待过,没体会过人生的美好,甚至没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
我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抑郁?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我心里一惊。
大学时,我辅修过心理学。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出问题了,有抑郁的倾向。
我丢下修眉刀,嚎啕大哭。
无助的我对这人世还有留恋,所以我决定要自救。
既然睡眠不好,就不再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煎熬,我追剧,打游戏,看搞笑综艺。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爬起来去跑步,回来的路上,顺道去菜市场转转,买一点青菜和水果。
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和讨价还价的人群让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热气腾腾地活着。
到家后,洗个澡,给自己做一顿营养均衡的早餐。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持续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好多了。
至少,当我再扬起脸时,发现天空是蓝色的,阳光是温暖的,而在这之前,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
回到北京后,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开始艰难地还债。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大学时,我喜欢玩“英雄联盟”的游戏。
而跟孙涛在一起之后,他讨厌女孩玩游戏,我也就不再玩了。
直到分手后,我重新登陆游戏账号,当时添加的好友里,有个男孩向我表白,说他暗恋我三年了,一直在等我上线。
我蒙了,我的好友很多,对他没有一点儿印象。
后来,我登陆他游戏号才发现,他的好友栏,竟然只有我一个女生。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网上陪着我,跟我聊天,带我打游戏。他有些木讷老实,话不多,但每次说出的话,都特别暖心。
得知我晚上失眠,他就在睡前给我打电话,讲他一天的所见所闻,絮絮叨叨,不厌其烦,我在他的声音里,慢慢进入梦乡。
有天晚上,我故意装作睡着了。
他在那端轻喊我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后,温柔地说了声“晚安”。
我的心,仿佛起风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我们约了见面。
我在北京,他在东北,于是我们就约在了秦皇岛。
说实话,我知道网络的虚拟世界和现实可能会是天壤之别,所以一开始就做好了见光死的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我对他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其貌不扬,瘦高瘦高的,看上去很腼腆,穿得又特别土。
我俩一起去吃饭,他居然连麦当劳都没吃过。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告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点完餐,他见我要拿钱包,赶忙把我推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摞现金,目测差不多有一万块。
我目瞪口呆,现在谁出门带这么多现金啊,是不是傻?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羞涩地说:“第一次见面应该给你带礼物的,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把工资取出来了,我现在带你去买吧!”
笨拙之余,又带着一种让我感动的真诚。
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自卑怯懦地、小心翼翼地爱着一个人。
这次见面后,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然后,我回到北京,他回到东北,开始了异地恋。
每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时,他都会算着时间给我打视频电话,说这样才安心。
有天晚上我加班,手机关了静音,等我忙完一看,铺天盖地都是他发来的微信:
怎么不接电话?
看到后回复我!
很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
当我回电话时,他的声音都是抖的,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已经在往火车站赶了。
我嘴里埋怨着他小题大做,心里却是酸楚又甜蜜,平生第一次,我确定自己被人真切地牵挂着。
可能这次对他触动太大,然后有一天,我和他在电话里聊天时,随口说了句“天天一个人,感觉怪孤独的”,就为我这句话,他居然辞掉工作,来北京找我了。
他说他不想让我一个人,也不想在担心我时,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这种完全不设防的傻气,和当初的我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很快同居了。
晚上我回到家,会有一盏灯亮着,桌上,是他做好的饭菜。
说来好笑,我之前跟他提过喜欢蒜薹炒肉,然后整整一个月,他就天天做蒜薹炒肉。
他还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当我窝在沙发上追剧时,他会端来温热的水,说我累一天了,应该泡泡脚。
后来他找到了工作,第一个月只领了1580块,可他却花了1460块给我买了个戒指。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挣的每一分钱,几乎都给了我。
而我那些信用卡,也都是他陪着我,一点点还上的。
我认定了他,第一次主动告诉家里,说我谈了个男朋友,比我小三岁。
我爸一听他是农村的,冷笑道:“你可真会挑啊,最穷的人都被你找到了。”
他不同意,坚决不让我男友上门。
也许是爱情的力量,我就这么和我爸杠着。
两年后,爸妈看我都快三十了,还一直守着这么个穷小子,只好妥协了。
他去我家那天,天气特别的冷。
他把大包小包的礼物交给我妈后,又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乌青色类似茶叶的东西。
然后,他双手捧着递到我爸面前,诚恳地说:“叔,这是我老家山上的一种草药,可以泡水喝,对咽炎特别有效。”
我爸诧异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咋知道我有咽炎?”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给香香打电话的时候,我经常听到你清嗓子咳嗽,所以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就特意上山采了些,给你带过来了。”
我爸这人,因为之前坐过牢,心一直冷硬的。
这一刻,他脸上却现出动容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用我从没听过的语气说:“你这孩子,有心了。”
得到我爸的认可后,他迫不及待地带我去了他家。
第一次上门,婆婆给了我一万块的见面礼。
后来我才知道,他家那边,对象第一次上门一般给两千块,而婆婆的积蓄,一共才不过四万块钱。
想想第一次去前任家,他妈妈什么都没准备。
见过双方家长后,公婆来我家提亲,把红绳缠着的六万块钱,给我爸妈,说是彩礼。
我爸妈推辞不要,说我们这边没有彩礼嫁妆的习俗,但我婆婆一定要给,说虽然钱不多,但是他们的一点儿心意,感谢我爸妈养了这么好的姑娘。
曾经贱如草芥的我,在男友和公婆眼里,竟贵如珍宝,值得他们倾囊以待,我在心里感动不已。
再说回我爸,他不是个好爸爸,却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出狱后,很快就东山再起。
结婚后,我也曾想找我爸借钱付个首付买房,但老公不同意,他说:“咱们这么年轻,有手有脚的,不要指望爸妈。咱自己赚,慢慢来,都会有的。”
那个灰头土脸懵懵懂懂的傻小子,自从和我结婚后,突然就变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了。
结婚两年后,老公辞职创业,刚好赶上一个不错的项目,踏实能干又肯吃苦的他,经过艰难的起步阶段后,很快就盈利了。
现在,我老公一个月税后大概能有八万多,他经常开玩笑说我旺夫。
每当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我都忍不住想哭。
在我爸眼里,我是霉星,阻挡了他的所有好运,但在老公眼里,我却是他的福星,是他的宝贝。
蓦然回首,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了。
甜蜜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彻底治愈了我之前受过的伤。
以前的我总羡慕别人,而现在,我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以前,我从没收过花,和他在一起后,什么生日、情人节、520、七夕、圣诞……他都会买花送我。
我只能很凡尔赛地抱怨,说鲜花没几天就败了,太不实惠。
然后下个节日,他送我一束草莓,笑呵呵地说:“老婆,这个又好看又好吃又浪漫,包你满意。”
暮色四合,我们依偎着站在窗前,俯视着城市的万家灯火,一起品尝草莓。
那种感觉,踏实而幸福。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未来的生活,会如这熟透的草莓一样,甜蜜芬芳。
偶尔,我也会悄悄怀疑,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我想,我可能用尽了一生的运气,才遇见他。
又或许,上天看我前二十年过得太苦,才把他派到我身边,给我救赎,给我补偿,给我温暖。
曾经受苦的时候,我总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哪里不好,生活给我报应。
现在终于明白,他才是我的“报应”,好人有好报的那种“报应”。
而我对他,从第一眼的嫌弃,到心动,再到接受和喜欢,一直到现在的深深眷恋。
真庆幸,在人生至暗的低谷,我没有放弃,咬牙挺了过来。
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在山重水复之后,遇到那个对的人,迎来属于自己的柳暗花明、星河灿烂。
作者:左左,写故事的中年少女,画漫画的全职妈妈。用清丽的笔触,将儿女情长、世情冷暖一一写尽给你看。微信公众号:左左的异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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