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女人离不开你?女人变心了要不要离婚?
作者简介:素老三,中国作家。2021年实行节俭计划,饮食上“十块钱过一天”,用每月1280元退休金过有趣的节俭生活。6月份开始,我去做保姆,体验人生百态。
小妙试用期是三天。三天到了,许家大姐说小妙过试用期了,不过,是在她那里过试用期了,因为是她兄弟的家里,还要等到兄弟回来定夺。
许先生一直对小妙的厨艺感到满意,在小妙心目当中,许先生会录用她做许家保姆的。
小妙得知许先生跟着哥哥大许先生一起开公司,觉得许家有钱,只要她好好努力,就有机会涨工资。她还希望许家用她做住家保姆,那她就能摆脱窝囊丈夫了。
我也认为小妙留下做保姆是板上钉钉了。
许夫人和许先生在第二天的傍晚,从省城回来了。
许夫人自己先回家的,许先生没有一起跟着回家。许夫人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夫人说:“妈,海生中途被大哥叫走了,他说不用等他,让咱们开饭吧。”
老夫人不高兴地嘀咕:“啥客户啊,团圆饭也不让吃。”
许夫人低声地说:“我不打听他和大哥的生意,妈你是知道的。”
小妙也来到客厅,狐疑地问:“二哥咋没回来?”
许夫人放下手里的包,回身瞄了小妙一眼,脸上堆满了笑容,问:“你就是新来的保姆小陈?”
小妙说:“二嫂好!”
许夫人点点头,说:“哎呦,你的名字在我耳朵里都快灌满了——”
小妙不解地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说:“你二哥这一路上净说你的好了,做饭好吃,嘴还甜,干活还麻利——我尝尝你做的饭——”
许夫人去餐厅了。
小妙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表情。
许先生在许夫人面前一个劲地夸小妙,那小妙肯定是能留下做保姆了。
小妙肯定是这么想的。
我却隐隐地感到许夫人的笑容背后可能预示着某种不详。
为啥呢?
在许家干了快两个月的保姆,我发现许夫人基本是面无表情,笑的时候不多。她一旦笑起来,是带有声音的,如果见到外人,她的脸上立马堆满笑容,那笑多半是假的,是为了敷衍对方,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许家今晚是吃团圆饭,也是送行饭,也是周末的家庭聚餐。许家每个周末都聚餐,今晚的饭是给许夫人接风洗尘,也是给许家大姐送行,大姐明天回大连。
正好又是周末,家里的其他成员也都来了。许家二姐来了,许家大嫂来了,除了大许先生和小许先生,还有许家二姐夫(出差了),家里没回来的就是智博了。
我下楼扔垃圾时,看到智博和几个男生女生在小区的健身区域一边玩一边聊得欢畅。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将健身区映照得金光灿灿。一群男生女生英姿勃发,风华正茂,看着真是养眼。
不过,吃饭的时候却又不见了智博的影子,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小妙今天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色香味美,看着好看,闻着好闻,吃着好吃,可见她对这桌晚宴的重视程度。
午后我就回家休息了,直到四点我才来许家,发现小妙已经在厨房铺开她的战场,锅碗瓢盆,煎炒烹炸,干得正起劲。我要去帮忙,小妙往外推我:“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小妙是不想我插手,她想独自掌控厨房,抓住家庭每个成员的胃,显示她的功力。我不得不佩服小妙的能干!
吃饭的时候,许家大姐一个劲地夸小妙做菜好吃,人还懂事。许家二姐吃了小妙做的菜,也频频点头,说小妙的厨艺真不赖。许家大嫂婷只是微笑。每样菜都尝了一点,但浅尝辄止。
大姐问大嫂:“咋吃得这么少?不好吃?”
大嫂微笑着说:“我明天早晨要带一场广场舞,晚上吃多了明早不消化。”
大姐笑了,说:“明天早晨呢,这点饭早消化干净了。”
大姐挨着大嫂做,她边说边抄起公筷给大嫂夹鱼夹肉。大嫂也不拒绝,但我见大嫂只是动动筷子,碗里堆的食物却不见少。
许家二姐对大嫂说:“你不是教舞蹈吗?咋沦落到去跳广场舞了。”
二姐的话不好听,她有点没心没肺,跟我有一拼。
大嫂又是笑笑,说:“全民健身嘛——”她也不辩驳,也不张扬,反倒显得像我这样想辩驳的人有点小家子气了。
许夫人说:“大嫂,正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呢,我有个同事孩子结婚,想找个舞蹈团去热场,你帮着找点学生,看行不行,有报酬。”
大嫂冲许夫人点点头,微笑着说:“没问题,学生也需要锻炼的机会。”
许夫人就说:“那太好了,吃完饭我给你同事的电话,你们私聊。”
老夫人在这时候,忽然举起手边的红酒杯,对儿女们说:“庆祝一下,庆祝一下。”
大姐问老夫人:“妈,庆祝啥呀?”
老夫人说:“大嫂的学生去演出啊。”
二姐问老夫人:“妈,你耳朵到底背不背啊,关键时候咋总能听到我们说话呢?”
老夫人慈爱地抬手打了二姑娘脖子一下,说:“小心点,别在背后说我坏话!”
小妙有点落寞,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从食物转移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上。
我吃完饭就下桌了,泡上茶,放到客厅的茶桌上。家庭聚会,免不了要从饭桌上转移到茶桌上。
小妙一直没下桌,坐在大姐的对面,不时拿眼睛看着大姐,是想大姐帮她在许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吧。
其实小妙根本不用担心,她的厨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我准备众人吃完饭,收拾好厨房,等待许夫人的最后结果,给我结工资,我背包走人。
要离开许家了,我用抹布最后一次擦拭房间里的柜子箱子,真有些留恋。老夫人房间里的一对红油对柜据说已经有六十多年了,还是老夫人结婚时娘家送的嫁妆呢。为啥留着呢,一个念想儿吧。
人与人之间的不舍,也是因为彼此有了美好的回忆,有了留恋。
昨天,我陪老夫人去买花回来的路上,老夫人询问我,是否在她家继续干下去。我心里不知道怎么,说不出来的滋味。晚上回家,我把之前搜集到的招工信息挨个打了一遍电话。
第一个雇主是熟人,给他们父子二人做一顿午饭,一菜一饭,月休两天。月薪1000元。
这个标准,跟我最初到许家上户时的情况差不多。我拒绝了。
另一个雇主是朋友,开两家书店,其中一家书店希望我中午和晚上去照应一下。我没问朋友工资,直接就拒绝了。
拒绝这两个工作,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是熟人。我的规矩是不给熟人打工,一旦发生点小摩擦,朋友就可能做不成了。
还有一个招聘信息,也是做午饭。我把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说正在路上开车,一会给我打回来。
隔了大约半个小时,接到女人的电话。她说:“我们是物业,只做一顿午饭。”
我问:“给多少人做饭?”
女人说:“十个人吧,有时候十五六个,基本平均是十个人。一菜一饭,好做,大锅饭。”
雇主习惯性地把吃饭的人数往平均的数字上去说。我心算了一下,十多个人的饭菜,假设切土豆丝,我得切二三十个土豆,才能够十多个人吃的,手腕子都得累掉了。
女人说:“做完饭再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拖拖地,九点上班,手勤快的话,十二点半就能撤了。”
那就是十二点半肯定撤不了,兴许就得干到一点。连续干四个小时,我行吗?
我问:“一个月休息几天?”
女人说:“没休息日,我们成天上班,一个月1500元工资。”
我说:“我要四天休息日,你给我开1300就行。”
女人回答:“不行,我们也都上班,你休息的时候谁给我们做饭?”
没休息日,啥好活儿我都不干。
看来,许家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何况我有些舍不得老夫人呢。
如果,老夫人再挽留我,我就坡下驴,还在许家干吧——
但一晚上,许家没人再挽留我。
我有点落寞了。
饭后,许家人陆续去了老夫人的房间,陪老夫人说话去了。唯独大姐坐在沙发上喝茶。许夫人叫过小妙和我,要我们坐在沙发上,她要跟我们俩说点事。
大姐笑容可掬地端茶看着小妙,满眼地欣赏,她是真觉得小妙可心。
许夫人说:“大姐,你去陪妈聊天吧,我和两个保姆说点事。”
大姐端茶走了,一边对许夫人说:“我看好小妙!”
我和小妙坐在许夫人对面,许夫人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她先对小妙说:“你来干活这四天,我虽然没在家,可大姐对你是赞不绝口,你二哥也一直说你不错——”
许夫人说“你二哥”这三个字时,我总感觉这三个字她咬字有点重。
小妙有些紧张地等待许夫人公布结果。
许夫人又看向我:“红姐,你这几天照顾我妈,也辛苦你了。”
许夫人说完,起身到衣架上拿下她的随身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粉红色的钞票,放到桌面,推向我:“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差两天,海生让我给你开整月的工资。”
啥意思?我这就“被离职了?”
许夫人都给我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了,那还用说吗?当然就是不用我了呗。
其实之前已经知道到了这种结果,但我心里还是充塞了许多情绪,懊恼,后悔,不该跟老夫人这么绝情,应该昨天就答应老夫人继续在许家做保姆。嗨,现在说啥都晚了,许夫人已经给我结算工资了。她也不客气一下,挽留挽留我?这女人,生性冷淡!
我心里各种情绪蜂拥而至,但我尽量让脸上波澜不惊。我输了人气,不能再输了气场。
小妙就在旁边坐着,看到许夫人给我结算工资,我感觉她明显地松了口气。
小妙之前是胸有成竹的,但许先生没回来吃晚饭,小妙就有些不安。尤其许夫人撵走了大姐,小妙越发有点紧张。但看到我被许夫人“下户”了,她的压力就一下子没了。许家不用我,自然就用她了。
小妙同情地看向我。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得意。
我没再看小妙,我和她只是四天的同事缘分,此后江湖路远,珍重都不必说了。
我谢过许夫人,又让许夫人代为转达对许先生的谢意,随即,我大方地把钱拿起来,放到我随身的包里,然后我站起身,礼貌地对许夫人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去跟大娘告个别,我就走了。”
许夫人却说:“先别走,还有事!”
她声音轻,但话重。许夫人就是这样的女人,她要高声说话,多半是跟许先生吵架,那反而不可怕,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到如果她忽然放低声音跟你说话,就要注意了,她要说的是一件要郑重对待的事。
还有什么事情呢?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在网上看到其他作者写的保姆故事里,保姆离职前,雇主都会查看保姆的皮箱,我没有皮箱,但我有个随身的包,许夫人不会要查看我的包里有没有夹带她家的私货吧?
这么一想,我的脸腾地涨红了,是因为遭到了羞辱。脸一红,我更恼恨自己,这时候脸红,不表明自己做贼心虚吗?
我这种女人,注定做不了大事!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无所谓,检查就检查吧,反正我包里就一把钥匙一个手机一包纸巾,哦,对了,还有一副墨镜和一只口罩,嗯,夹层里还有两块创可贴,以防干活时手指被菜刀割伤而预备的。
许夫人却不搭理我了,转脸面对小妙。
小妙笑眯眯地坐直了身体,等待许夫人公布她的留用。
却听许夫人说:“小妙真挺能干,这晚上的所有菜都是你做的吧?”
小妙连忙点头。
我心里说:“葱姜蒜我切的吧?拖地擦桌子收拾厨房都是我干的吧?”但没人问我,我自然也不能提,葱姜蒜毕竟不是一盘菜。擦抹厨房也不算啥技术活,就是个体力活吧。
许夫人又说:“小妙做菜好吃,勤快能干,真是个不错的人才。”
小妙脸上的喜悦已经有些掩饰都掩饰不住了,就等许夫人说用她做保姆,她就笑逐颜开了。
许夫人一直夸奖小妙,最后夸得我都有点不忍听,太假了。夸人三句就好,多了就假。许夫人绕了一大圈子,终于说了我们都想听到的结果:
许夫人说:“小妙,你不适合做我家的保姆。”
小妙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把我都辞了,咋还说小妙也不合适呢?许夫人啥意思?
还没等我脑子转过弯儿来,小妙就问了一句:“为啥呀?为啥我不适合?你不是说我哪样都好吗?我咋不适合做你家保姆?”
小妙太争强好胜了,其实在不在老许家做保姆,有啥的呀?离开许家备不住能找到更好的雇主,挣到更高的工资呢!但小妙一直志在必得许家的保姆位置,又有大姐许诺在前,又有许先生雨夜开车送她回家——所以把小妙抬到了许家保姆的椅子上,冷不丁地把她从保姆的椅子上拉下来,她有些受不了这种冷刺激。
许夫人看着小妙,半天没说话,又转头看看我,我也不知道她为啥不用小妙,只能木然地坐着。
许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抬头看着小妙,说:“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家为啥不用你?”
小妙板起脸,她已经无法再让脸上挂着笑容了。她干脆地说:“不知道——为啥我哪哪都好,你们不用我?”
许夫人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淡淡地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许夫人一只手拿起身边的皮包,从里面勾出几张粉色的钞票,说:“你在我们家干了四天活儿,工资大姐原定为2000元,一天就算70元,四天算你300元,今天吧——”
许夫人一只手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白皙的手指在棚顶吊灯的辉映下,呈现出一种奶油色。
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把四张钞票推到小妙面前,说:“今晚的饭菜你做得不错,招呼这么多人吃饭,额外多加给你一张。”
随即许夫人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小妙涨红了脸,她一边用手指拿起桌面上的四百元钱,一边嘴唇哆嗦着说:“那,那,那我二哥,二哥啥意思呀?”
许夫人听到这话,把茶杯放到桌面上。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回响。但这声音在我耳朵里却很沉重。
许夫人脸上又挂上了一份淡淡的笑,望向小妙:“你二哥?你跟你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小妙的脸涨得更红了,急赤白咧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哥之前说我做菜好吃,没想到你们家不用我了——”
许夫人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是敲门声。门口还有人哼哼歌儿的声音。
我的妈呀,是混世魔王喝醉了的许先生回来了。
小妙急忙站起来去开门。
许先生用手趴着门框,手里提着一串钥匙,醉眼迷离地看着小妙说:“红姐,我又找不到哪个钥匙是开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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