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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吴关。
大概是十二年前,我和尚在北京经商的父亲一次外出散步,闲来无事,随手买十二生肖大将是什么了一份《北京晚报》,抬头就是“武侠大师梁羽生已于昨日去世”。标题大概是这样子,记忆已不清。但是能记得的是父亲看到这个标题半晌默然不语,许久才对我说十二生肖大将是什么:“家中的《云海玉弓缘》还有半本没看完。”
吴关小时候特别喜欢在家中的柜子里搜罗,因为总能找出不少被父母遗忘的旧书。席绢和琼瑶的言情小说,梁羽生还有萧逸的武侠。金庸和古龙的没什么印象,但是梁羽生的确实不少,除了上文说到的《云海玉弓缘》外,还有《女帝奇英传》,《萍踪侠影录》等等。
所以在我印象中如果单论读过的武侠小说那就是梁羽生还有萧逸。萧逸的《马鸣风萧萧》是在高中看的,算是当年不务正业的往事。
因此我们今天来讲讲梁羽生,以及他笔下那个刀光剑影的江湖。
我们常把武侠小说分为“新派”和“旧派”,新派就是大家熟悉的金古梁温,旧派就多了比如写《卧虎藏龙》的王度庐,白宫羽,还有大家熟悉的写《蜀山剑侠传》的还珠楼主。其实这只是学术上的分类,王度庐当年也被称为新派,可是在学术上却被分到了旧派,不知道他如果还活着是什么想法。
但我们今天就先借这个新旧的说法,说说新派武侠。新派武侠的源头主要是来自梁羽生的小说《龙虎斗京华》。
先说说这本《龙虎斗京华》怎么来的,梁羽生当时是香港《新晚报》的副刊编辑,1954年香港武术界太极派和白鹤派发生争执,相约在澳门举行擂台比试,一决高下。事情轰动全港,引发广泛关注。
比武的双方是太极派掌门人吴公仪和白鹤派掌门人陈克夫。比赛当天,两人摆好架势,陈克夫推了下吴公仪,他没跌倒,拳是老的辣,吴公仪一拳很快反击到了陈克夫的鼻子,陈克夫血如泉涌,当场认输。比赛不过三分钟,就打完了。
当时的香港人想看到的是如同戏台上那样,双方十二生肖大将是什么你来我往,拳影纷飞那种精彩比斗,想着两派比武,好热闹,而且吵吵嚷嚷,报纸上宣传了半年,那么轰动,结果三分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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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谁赢了,当时大多数都认为太极派赢了。可是三分钟就结束,不过瘾,很不过瘾,于是当是时《新晚报》的主编罗孚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灵机一动,让手下的大将陈文统以梁羽生这个笔名写了一篇小说,就是《龙虎斗京华》。
第一天比赛结束,第二天登报预告,第三天小说就开始了连载。《龙虎斗京华》一经刊登,《新晚报》的销量节节上升。
其实梁羽生非常不愿意写,虽然他很喜欢看武侠小说,但不代表他愿意写。但是罗孚天天催着他,他说你至少让我考虑下。梁羽生心里老大不愿意,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年轻英才,写武侠小说这样的不入流的,而且还要快,要过瘾,不愿意干。
但罗孚劝他说,入不入流都是自己写的,你自己写的东西,你觉得行,读者看的开心,那就是入流的。梁羽生一看行,而且有钱赚,那就写吧。所以想不到就是短短三分钟的擂台比武,不但改变了梁羽生的命运,让他成为新派武侠的开山祖师,而且也让新派武侠小说这种题材从此成为华人世界中熠熠生辉的一颗明珠。
《龙虎斗京华》不但在香港大受欢迎,而且在东南亚,泰国,也很受欢迎。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后来发展到用电报来连载,那时候电报多贵啊,你想想就有多受欢迎吧。
那么梁羽生是怎么变成一代宗师,他又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呢?让我们从头说起。
梁羽生出生在1924年3月22日,和金庸同年,但是要小十几天,是广西蒙山人。梁羽生本名陈文统,家里是书香门第,这点和金庸也很像。金庸本名查良镛,是海宁查家的,查家出过十几个进士。
陈家也不差,家中很有些产业,梁羽生祖父年轻时候曾经留学日本,和清末四大词人况周颐是好友。所以梁羽生从小接受了祖父的国学教育,后来他在小说中写的那些诗词,也显示了他深厚的国学功底。
读小学的时候,梁羽生学的是新式教育,国文,图画,音乐,历史,梁羽生国文考试总是第一。可是到初中不行了,要算数还有英语,老是不及格,后来还是留级了才把课程补上。
老年梁羽生
14岁那年,梁羽生疟疾腹泻,休了半年学,在这期间梁羽生广泛接触中外文学作品,鲁迅、巴金、郭沫若等文学巨匠作品,外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都是他阅读的对象。他还特别喜欢围棋,研究了好几本棋谱。
升入高中以后,梁羽生突然对填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年夏天天气特别热,学校里的师生基本上人手一把扇子,梁羽生打开扇子突然灵机一动,在扇子填了一首《七律》十二生肖大将是什么:
平明残月透帘栊,中酒前宵蒙不浓。
学剑闻鸡思起舞,生心策马欲屠龙。
陈迹心头翻若浪,文章眼底涌如虹。
统将旧事并万剪,扇散愁云醉太空。
这其实是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就是“平中学生梁羽生扇”,很有意思。而梁羽生会写诗这件事在学生中不胫而走,很多同学都把手中扇子给他,让他帮忙题词。有个爱慕他的女同学甚至还送了一方香帕,梁羽生当时对她也颇有好感,就在上面写了一首情诗。
1944年,梁羽生拜太平天国史研究专家简又文为师,并在1945年考取了岭南大学化学系。
可是学化学并不是梁羽生的目标,而仅仅是符合当时科学救国的大趋势,他平时主要选修的都是些文史类的课程。
25岁的时候,经过校长的推荐,梁羽生进入了香港《大公报》工作,至此一代“大侠”梁羽生开始煊赫江湖。
当年连载武侠小说的报纸副刊
《龙虎斗京华》的开卷有一首“踏莎行”,是这么写的:
罚水萍飘,莲台叶聚,卅年心事凭谁诉?剑光刀影烛摇红,禅心未许沾泥絮!
绎草凝珠,昙花隔雾,江湖儿女缘多误,前尘回首不胜情,龙争虎斗京华暮。
其实后来仔细看梁羽生踏莎行中的龙争虎斗,其实也是预示了一个时代——香港的大武侠时代的开始,而这其中的龙争虎斗离不开两个人——梁羽生还有金庸。
说说金庸还有梁羽生。
金庸是在1951调到了《新晚报》和梁羽生成了同事,金庸开始写武侠小说其实是梁羽生促成的。当时梁羽生刚连载完《龙虎斗京华》,罗孚多次索稿,梁羽生分身乏术,就推荐了对武侠有同样爱好的金庸。
金庸早就对写武侠小说跃跃欲试,很快就发表了他的处女作《书剑恩仇录》,而且文风更成熟更有魅力,吸引了大量读者。两人可以说是双剑合璧,即壮大了新派武侠小说的声势,还奠定了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金庸曾说,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
他是现实中的大侠高手,精通英文,熟悉中外名著,思想深邃,敢言敢为,既能写小说,又能编剧,更能成功办报,纵横政坛,参与香港基本法的修订,可谓文政商三大江湖应付自如。人们说,梁羽生是真心好侠,以说剑的胆色豪气来弥补文士身上本质的先天不足;而金庸的好侠,却是他自身理想的隐喻。
虽然是梁羽生先写了武侠小说,如若不是他的成功让金庸技痒,很难说金庸是否会主动来干这一行。
梁羽生骨子里是传统名士,赋性忠厚而坦挚。虽然金庸和他早年有些经历相似,但两人性格不一样,而这种不同结果导致了两种迥异的人生轨迹。有一次梁羽生这样说到金庸:“他是国士,我是隐士。他奔走海峡两岸,我为他祝贺,但我不是这块材料。当年青岛市市长请弘一法师(李叔同)赴宴,应邀的有社会各界名流。弘一法师没去,回信道:老僧只合山中坐,国士筵中甚不宜。”
这其实也是梁羽生对自己一生的评判,虽然同是武侠世界的两大名士,但两人究竟是不同的。梁羽生在作品中内敛,但是言谈中却洒脱幽默,金庸则相反,他在作品中潇洒纵横,可是在生活中惜字如金,沉默寡言。
所以总的来说,梁羽生和金庸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金庸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梁羽生则认为“宁可无武,不可无侠”,这点和金庸是相同的,也就是一个“义”字这个义并非是忠君,而是爱国。也就是古人所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也因此,梁羽生小说中的大侠,侠胆文心,往往先是文人,再是侠客。而金庸的主人公,大侠,很多都是起于草莽,出身低贱,比如韦小宝。而这也是二人最大的不同。
那么这二人金庸和梁羽生的在生活中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这样说吧虽然梁羽生比金庸写武侠早了一年。但是金梁,金梁,很多人都把梁羽生排在金庸后面,也就是认为梁羽生并不如金庸。所以梁羽生并不怎么服气。罗孚回忆:“他们两个是不错,见面客客气气。在我看来,梁羽生对金庸有点不服气,但是他也不好说出来,毕竟金庸名满天下。他并不去跟金庸相比,但实际上又在相比。”
但不管怎么样,梁羽生还是很有修养的。
在1994年悉尼作家节武侠小说研讨会上的发言中,梁羽生表示:“我顶多只能算是个开风气的人,真正对武侠小说有很大贡献的,是今天在座的嘉宾金庸先生。他是中国武侠小说作者中,最善于吸收西方文化,包括写作技巧在内,把中国武侠小说推到一个新高度的作家。有人将他比作法国的大仲马,他是可以当之无愧的。”
而在梁羽生逝世之后,金庸写下一幅挽联:“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辈,亦狂亦侠亦文好朋友。自愧不如者,同年弟金庸敬挽。”可见两人不但是朋友还惺惺相惜。所以有时候我是这么觉得的,两个人性格太像了,不一定能成为朋友,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反而能成为知己。就像是倪匡和古龙,两个的性格就完全不一样,有机会写写他们两个。
不谈金庸,我们说回梁羽生,梁羽生在连载完《龙虎斗京华》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又写了《草莽龙蛇传》,虽然说起来不情不愿,但是一连载就是一年,这样他写武侠小说写了将近30年。
梁羽生写小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把人物和历史史实连接起来的,比如说《七剑下天山》的傅青主,历史就有原型叫做傅山,不但医术绝佳,而且琴棋书画皆通。还有《女帝奇英传》,写的就是武则天的故事。他的这种虚实结合的写作手法,既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也让读者信服。
梁羽生和金庸下围棋
梁羽生写爱情也很有他自己的特色。比如说古龙写爱情,陆小凤还有楚留香那么多红颜知己,这个和古龙自己本身经历有关系,他自己就是一个风流浪子。再比如金庸,金庸写爱情,就用纳兰容若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你看郭靖还有黄蓉,杨过和小龙女,就是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
但梁羽生截然不同,他写爱情就是平等,你可以把我甩了,我也可以把你甩了,男女平权,梁羽生还曾经在电台上开过女性情感栏目宣传他的男女平权的思想。
所以他在和自己的夫人林萃如的相知相遇还有相爱的过程中,其实也是贯穿着这种平权的思想。
32岁的时候,梁羽生在《大公报》总编的介绍下认识了总编太太的侄女林萃如。梁羽生很不喜欢这种媒妁之言,但是盛情难却,就去见了面。
梁羽生对林萃如初始印象一般,虽然大方热情,侃侃而谈,但是黑黑瘦瘦的,长得一般,他给她打分69分,但也知道自己最多50分。
后来再见了几次面,印象逐渐好了起来。一次梁羽生去做了鼻息肉切除手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林萃如自然而然把他从医生手里牵了过来,手腕温暖而有力,梁羽生心头一颤:就是她了。
出院以后,梁羽生马上向她求婚,说:“我很穷,但只要我努力写稿,就可以养活你,嫁给我吧!”
林萃如愣住了,哪里有人在医院门口求婚的,但是看到他一脸的真诚,林萃如点了点头,答应了。
可没想到的是,一结婚,梁羽生的缺点就暴露无疑,除了写作,一无所长。不会洗衣服,不讲卫生,记性差,爱吃肉不吃素菜……林萃如想了很多方法让他改,都没用,没办法林萃如辞去了比梁羽生收入高三倍的工作,回家照顾他。梁羽生很愧疚,他说:“我收入不高,都不够买你喜欢的衣服。”林萃如摇了摇头,说:“你就是我最好的衣服。”
蜜月的时候,梁羽生携妻子去了北京。第一晚,他让她在酒店等着,自己出去和一位朋友下象棋,下着下着就忘了宾馆里还有等他一起吃晚饭的妻子。林萃如担心又害怕,不吃饭也不敢出门,担心他出了意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他过完棋瘾已经深夜,回去后一个劲跟她道歉认错,发誓再也不犯这等“大错”。说到做到,梁羽生和林萃如相知相守 53 载。
梁羽生和妻子林萃如
1984年,梁羽生宣布封笔,并且很快和妻子搬家去了澳大利亚悉尼。对于丈夫的先斩后奏,cu很生气,梁羽生笑着说:“名利是追逐不尽的,可我们的夫妻情分只有这一世,前半生欠你太多,后半生该我补偿你了!”
1994年,梁羽生患了癌症,那时他已经年过古稀,死是不怕的,就怕留下妻子孤单一个人。他就和妻子算账,说欠了她23 年情,她就跟他“讨价还价”:“23年哪里够?你总不至于不等到我满百岁吧?”
梁羽生感动不已,妻子的话让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为了她,梁羽生戒了奶油蛋糕和烤乳猪,在日记里写道:“努力活着,要走在她的后头。因为我的命就是她的命,我们要相依为命。”
2009年1月22日,梁羽生病逝于悉尼,享年85岁。为了妻子,梁羽生战胜了病魔,多陪了她15年。
他离开的时候,正是黄昏,妻子强忍着悲痛,对等在门外的孩子们说:“你们声音轻一点,爸爸睡着了……”
有人说梁羽生有点像他笔下的卓一航和张丹枫的结合。他有张丹枫的潇洒和乐天,又有卓一航的性格,虽然在传统上开拓创新,但是又受到了传统观念的束缚。我觉得这确实说的很对。面对病痛时候,他说这是人生一劫,既来之则安之。他觉得人活过了70岁就是赚的,可是面对自己应该尽到的责任的时候,他又从来不推脱。
黄海冰饰演的张丹枫
梁羽生的墓地在澳大利亚悉尼北区麦考利公园陵园,墓碑上刻着:“笑看云霄飘一羽曾经沧海慨平生”。这句话出自梁羽生用心撰写并作过修改的对联:“侠骨文心,笑看云霄飘一羽;孤怀统览,曾经沧海慨平生。”
“侠骨文心”,这是梁羽生所有武侠小说的精髓也是他一生为人要义;而“孤怀统览”,则不单是他写作之道也是他人生之道。梁羽生“文如其人”,他对“侠”义的执着,融进了最美丽的理想与情怀,也融进了自己整个的生命意识。
“莫道萍踪随逝水,永存侠影在心田。”梁羽生走了,但是他以及他笔下的大侠,还会一直活在我们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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